“阿哲,多少錢一瓶?”
“兩塊五。”
“不貴,侯三,你倒一點就成,千萬彆多喝。”
李向東好心提醒,正在給自己倒酒的侯三動作停下,麵有不解。
“東哥,白酒我現在能喝四兩,你不要總是門縫裡看人。”
“呦,你都能喝四兩了?不過你最好還是聽我的少來點,這酒比咱們平時喝的汾酒和西鳳後勁大多了,你要是喝醉了,估計能直接睡到明天下午。”
李向東的話說完,侯三的眼珠子瞪溜圓。
“真的假的?”
李向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侯三訕訕的笑笑,“不用了,我要是明天真的起不來,回京城的路上還不得被列車長給罵死。”
“知道就好。”
李向東見他識趣,老老實實的把酒瓶放下,便催促他趕緊把撲克牌拿出來。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李向東三人在屋內玩著牌消磨時光。
坐在侯三下家的阿哲,等的有些心煩。
“侯三,該你出了,趕緊的。”
此時,二兩酒下肚,酒勁上來後雙眼迷離的侯三,嘴裡隻發出‘嗯’的一聲,然後坐在凳子上依舊一動不動。
“你這是喝多了?”
阿哲抬手在侯三眼前晃晃,幾秒鐘過去人還是沒反應。
“得,東子,咱倆也甭玩了,先把侯三抬床上去吧。”
李向東笑著放下手裡的撲克,“侯三進步不小,還能穩穩坐著。”
聽到他這樣說,阿哲想起三人第一次跟車跑津門時喝酒的場景,當時侯三的一口倒,至今記憶猶新。
他笑著和李向東一起把侯三抬上床,幫他脫掉鞋子,蓋好被子。
聽到呼嚕聲響起,李向東和阿哲回到桌前。
“這酒後勁確實大,東子,咱倆也少喝點吧,甭真喝多了耽誤你明天辦事。”
“杯子裡的喝完拉倒,不多喝。”
李向東不是好酒之人,也沒酒癮,他喝酒喝的是氣氛,現在侯三都喝倒了,氣氛沒了,阿哲不說,他也不會多喝。
“東子,我現在終於知道咱們跑雲南,你丫說什麼都不往京城倒騰東西的原因了。”
阿哲說這番話時,語氣裡充滿了佩服。
李向東聞言笑問道:“看報紙了?”
阿哲重重的點頭,“看了!”
要知道自古好煙出雲南,跑雲南彆的不用往回帶,倒騰些當地的煙草運回京城,利潤非常豐厚。
可當阿哲和侯三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李向東壓根不同意,拒絕的非常果斷。
阿哲和侯三已經習慣了聽從李向東的意見,他倆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
直到阿哲前幾天看到報紙,心裡的所有疑惑全都煙消雲散。
剛剛過去沒幾天的1981年1月7日,政務院發布《關於加強市場管理打擊投機倒把和走私活動》的指示。
在這條指示下,多部門的聯合行動已經開始。
“東子,我跟你說,這次的動靜非常大,咱們京城的黑市都已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