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想再說些什麼，喉嚨裡卻像堵著一團棉花，隻能眼睜睜看著對麵的數字越跳越高，把自己的記錄碾得粉碎。
舞蹈菲兒早已停下了動作，捧著臉頰瞪圓了眼睛，直播間的鏡頭懟在她臉上，清晰地映出滿目的不可思議。
“雪姐姐……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一半是震撼，一半是抑製不住的豔羨。
古箏齊曉則默默撥響了琴弦，一串急促又歡快的音符流淌出來，像是在為這場勝利奏響前奏，彈幕裡立刻有人刷“曉曉用古箏彈《好日子》呢”。
寧悠然依舊保持著從容的姿態，隻是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地蔓延開來。
她對著鏡頭眨了眨眼，聲音裡多了幾分俏皮：
“看來今天雪是要把服務器徹底逼到極限了。大家稍等，我去給她發個消息，讓她手下留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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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拿起手機準備發消息，屏幕上的金色公告卻沒停下，雪翩翩又留了句：
“服務器炸了我賠，我姐開心最重要。”
彈幕裡的“磕到了”瞬間變成了“救命，這是什麼神仙姐姐”，還有人開始扒慕寧雪的這個賬號的過往戰績，把她之前為寧悠然刷過的巨額打賞一一羅列出來，組成了一串更長的天文數字。
雪翩翩看著手機裡寧悠然笑彎的眼睛，指尖的敲擊節奏慢了下來。
平板上的股價還在上漲，紅色的曲線像一條驕傲的龍，盤旋著衝向更高處。
她忽然覺得，比起這些冰冷的數字，屏幕裡那個人的笑容，才是最值得珍藏的風景。
最後幾十秒，pk條幾乎要衝破屏幕頂端。
楚風默默地撿起地上的折扇，對著鏡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恭喜寧悠然老師，今天確實是我輸得心服口服。”
他的聲音裡聽不出太多情緒，隻有藏不住的落寞。
倒計時結束的瞬間，全服公告再次刷屏，寧悠然的名字後麵跟著一串耀眼的數字。
雪翩翩關掉禮物界麵，給寧悠然發了條消息：
“咱贏了，姐，今兒夠支楞吧？”
手機那頭幾乎是秒回：
“支楞得不要不要滴！謝謝我們家雪老板。”
雪翩翩看著消息笑了笑，將手機放在一邊。窗外的月光剛好灑進來，落在她臉上，比直播間的特效還要燦爛。
重新看向直播間，楚風態度極為謙遜地對著鏡頭深深一躬：
“寧老師，按照賭約，明天我便乘坐最早的航班去給您送戲詞手稿，並認認真真地做您的陪練。麻煩您下播後把地址私信發給我。”
寧悠然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她指尖輕點著桌麵，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楚老師說笑了，先前不過是直播間裡的玩笑話，當不得真的。您在昆曲界的造詣有目共睹，我哪敢勞動您特意跑一趟。”
楚風卻直起身，臉上不見半分玩笑神色，眼底的落寞被一種近乎執拗的認真取代：
“寧老師此言差矣。”
他對著鏡頭再次微微欠身，
“直播pk有輸有贏，賭約既已說出口，便沒有反悔的道理。否則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我楚風輸不起？”
彈幕裡頓時熱鬨起來——
“楚老師這是要認賭服輸？”
“突然有點佩服他了，剛才雖然失態，但現在挺有風度的。”
“不過悠然老師說得對呀，真讓楚風去當陪練也太誇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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