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裹屍布。”
“種族都消亡了,你還庇護這裡乾什麼。”
“要不是本座神軀要鎮守天牢,早就過來崩碎這裡了。”
那道神識說完,便被消散。
似乎,那位無上存在,想要查找到這裡,也很難。
否則的話,不可能如此多的歲月,也沒有崩碎這裡。
雲夕的神軀,出現了一道道裂縫。
這是因為剛剛神王裹屍布散發的氣息太過恐怖導致。
雲夕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品階的寶物,竟有如此威能。
可,若這是黑鴉一族之物,豈不是說,這神王裹屍布,也可以被自己所用?
想到這裡,雲夕呼吸急促。
他伸手,觸碰裹屍布。
沒有任何的阻攔。
甚至有著一絲的溫熱。
似乎,這塊裹屍布,就是為了等自己來。
或者,等其他的黑鴉一族的生靈來。
隻是,當雲夕的手,觸摸到裹屍布上的血跡時,猛然間,感受到了萬物枯敗的氣息。
這是,最為極致的枯意。
好似觸碰什麼,什麼就會腐朽。
這是黑鴉一族曾經的老祖,那位枯位至尊的血。
難不成,這裹屍布,曾經是裹著黑鴉一族老祖屍體的寶物?
如此說來,豈不是說那位枯位至尊,死了?
那可是至尊啊。
雲夕也隻是猜測,畢竟,他看不到曾經那一戰了。
裹屍布放在了手中,十分的柔軟。
更有一絲親近感。
那是自己的血脈,和那裹屍布上的血,有種無法割舍之感。
雲夕收起了神王裹屍布。
他抬頭,看著老君樹。
這是曾經,黑鴉一族的氣運之樹。
可如今,枯敗到了極致。
雲夕歎息一聲。
朝著更深處走去。
前方的世界裡,其實,都是廢墟。
隻有一處地方,還殘存著幾根柱子。
他一步,來到了一根柱子前。
那柱子上,有著一個圖騰,圖騰是半隻眼睛,另一半,消散在了歲月之中。
雲夕盯著那半隻眼睛看時,感受到了無儘的……貪婪。
猛然間,他眉心處的符紋之眼,同樣睜開到了最大。
兩隻眼睛,轟然對視。
頓時,有一抹奇異之力降臨。
似乎,有著兩道目光,在隔著歲月,隔著星空,隔著因果,轟然對望。
即便是雲夕,也感覺到了滔天的貪婪。
這兩道目光的對望,好似,雲夕在和一位很古老的存在對望。
似乎,都在審視對方。
他好像,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這讓雲夕猛然間想到了自己的這一生。
他在地球上時,喜歡沒事就收集好東西,哪怕不需要,也會收集。
最大的愛好,就是去彆的宗門的寶庫轉轉。
即便到了現在,也是如此。
每次他到彆人的寶庫,都會湧出莫名的貪婪。
所以,每一次,他都搜刮的很乾淨。
哪怕是地磚,都不放過。
隻是隨著修為的提高,倒沒有那麼在意了。
可這一縷貪婪,的的確確存在。
偶爾會去影響他。
這一次對望之後,那柱子上的眼睛符紋,似乎也燃儘了一切,黯淡到了極致,最後,開始了消散。
雲夕回神過來。
他想到了很多。
明明是罪首,可卻不知道是什麼罪。
這個問題,他很多次問過罪血,罪血也不回答。
以至於現在,雲夕連自己的罪名都不知道。
如今看來,可能,和貪婪有關。
隻是,貪婪二字,和其他的罪名,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吧。
那為何,可以成為罪首?
雲夕不解。
但,也不著急了。
他知道,自己距離那些真相,不是很遠了。
就差那麼幾步。
他獨立在一塊石頭之上,望著這破碎的星空。
最後,凝望著那棵老君樹。
他的父親,是倒在這棵樹下的。
至於母親,雲夕沒有見到她的影子。
無儘的孤獨感,鋪麵而來。
他就站在那裡。
像是站在了世界的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