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懷抱，看著有些失望的月曦。
“怎麼了。”
罪血看著月曦。
月曦看著雙目猩紅的罪血，她知道，她無法改變他征戰的信念。
隻是，這猩紅的眸子，讓她感覺很累。
每一世，她都要親眼看著他，死在了那條征戰的路上。
一次又一次。
每一次，她的心都被割了一刀。
到如今，已然千瘡百孔。
她不想再看到這一幕了。
她覺得，是時候，讓他歇會了。
有時候，睡一覺，也挺好的。
起碼沒有那麼擔心。
也不會那麼心碎。
“貪婪，你這次能出來，是我求雲夕的。”
“他答應，讓我們重逢一炷香的時間。”
月曦柔情的看著罪血。
可罪血聽到後，眼神陰沉的可怕。
“放屁，我好不容易出來了，怎麼可能回去。”
“這一世，是我最完美的一世，我能征戰的更遠。”
“月曦，你知道嗎，我從未這麼完美過。”
“我不可能回去。”
罪血沉聲說道。
既然出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
沒有誰可以阻止他，哪怕是月曦，也不行。
“不，你得回去。”
“這是，屬於雲夕的一世，他自己走到了現在。”
“他一樣會征戰，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月曦勸阻道。
可罪血怎麼可能聽勸。
怎麼會回到那沒有時間觀念的沉睡中。
這比囚禁在永夜裡，還要來的難受。
他寧願死在征戰的路上，也不願沉睡。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相逢的每一世，都是道侶，唯獨這一世不是。”
月曦問道。
她眼神哀傷，神光自她的身上浮動，有傾世的芳華綻放。
可，罪血不為所動。
“還不是因為這小子困住了我，不然的話，何至於這麼多年，還未踏入聖人境界。”
罪血將所有的原因，歸咎於雲夕的身上。
月曦搖頭。
她有些失望。
這失望，罪血也察覺到了，不由得有些緊張和不安。
“你見過雲夕經曆的苦難。”
“他非罪人，卻一直承受著你的因果。”
“山海無量劫因你降臨，死去的卻是他的子民。”
“他抱怨過你，可從未墮落過自己。”
“他踏上了那條，本該屬於你的征戰之路。”
“他和你一樣，殺伐滔天，恨滿乾坤，又和你不同，他曾拯救過諸多，所以，有很多的人，願意追隨他，直至奉獻出自己的生命，更因此，你沒有死在上蒼手中，而是往生了一次。”
“其實你我都明白，他比你優秀，也會比你，走的更遠。”
“隻是，你不願承認罷了。”
月曦說道。
罪血在顫抖，他可是罪首，憑什麼要承認一個人族會比自己優秀。
自己可是創造了永夜劍意的存在。
曾對弈過上蒼。
曾殺進了無始海的最深處。
掀起過時代的黑暗，讓諸天生靈恐懼。
他屠滅過無上神朝。
是最古老的神靈之一。
是一個又一個時代的禁忌。
黑暗源頭，諸天罪首。
他的罪序，天道都無法抹去。
如此成就，怎麼會承認雲夕比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