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內心,並無太多的波瀾。
歸根到底,他對於這個所謂的計劃,並不在乎。
他在乎的,從來,都隻有自己的子民。
什麼駕馭罪序,什麼天縱之姿,他都可以不要。
可,換不來那些子民的複活。
“所以,為了足夠驚豔,我每一世,都要烽火曆儘天劫,都要在苦難中成長,最終,修行到儘頭,看到了那隻遮天的大手。”
“那隻抓我去輪回的手。”
“我原本以為,那是上蒼的手,可很多次,都是你們在出手吧。”
“就因為我不夠完美,沒辦法駕馭罪序,就需要重開輪回,對吧。”
雲夕的話,讓魔主沒有反駁。
唯有一聲,長長的歎息。
“你們讓車臣成為我的奴仆,實際上,是讓他監視我,每次在我要脫離計劃的時候,讓其將我引入正軌。”
“甚至你們還知道時間不多了,直接狠心將我扔進詭族煉獄,讓我帶著你們的因果,嘗試和天道對抗。”
“你們應該清楚,我死在煉獄的可能性是極大的吧。”
“隻是你們也沒想到,我自己感悟出了至尊術,又被子民送進了往生門,走出了另類的道。”
“更沒想到,我能完全壓製罪首的意識,真正的駕馭罪序。”
“所以,你們很珍惜這一世的我,不止一次的幫我。”
“我應該,謝謝你們麼。”
雲夕收回了目光,看向了魔主。
那種眼神,陰沉的可怕。
連如今的魔主,也不願意去對視。
不是不敢,而是,愧對。
良久之後,雲夕再次看向了那條黃泉。
他看著黃泉中,一個個紙人上下沉浮。
那些紙人,都有輪回的資格。
在雲夕看來,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真的。
很幸福。
“我會被古天庭的古影追殺,是因為妖將那棵不老樹帶了出來吧,而我曾經棲息在那棵樹裡。”
“所以,我從一出生,就站在了天庭的對立麵。”
“你們早就算到了如此,才打造的青銅棺吧。”
一切的一切,在雲夕的心中明悟。
以往的他,確實很想知道這個計劃的一切。
可如今,所有的所有,在他得知山海子民無法複活後,都失去了意義。
他成聖又如何,假以時日,邁入至尊又如何。
他挽不回那些獻祭的子民了。
也完不成他的誓言。
他愧對山海之主的身份。
他做的一切,從來都是一個笑話。
“上蒼,什麼時候醒來。”
雲夕問道。
“量劫降臨後。”
魔主答道。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魔主冷汗直流。
“你說,上蒼有沒有能力,將我的子民複活。”
魔主猛地看向了雲夕。
不明白雲夕是什麼意思。
更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問。
在魔主看來,若是雲夕真的因為他的那些子民,選擇投靠上蒼,這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嗬嗬,我隻是有些好奇。”
“你不必緊張。”
“我的子民,也算是因上蒼而死,所以,你無需擔心什麼。”
雲夕的話,讓魔主眼神閃爍。
即便是他,也感覺雲夕,漸漸的變的危險了起來。
這個人,可以完全駕馭罪序,又是人族極儘的底蘊,若是到時候,上蒼承諾可以複活他的子民呢。
這一點,就連魔主,都無法確定結果。
他可以算儘萬古。
唯獨算不透雲夕。
這宗罪,在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之後,便剝離了自己的信仰,更是斬斷了自己的輪回,若真的輪回,也會在山海界裡。
可以說,他超脫了一切,不受任何規則束縛了。
“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我要解放混亂。”
“就用它。”
雲夕伸手一甩,神王裹屍布湧現,穿梭在虛無中。
看著那神王裹屍布,魔主很是凝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