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剛走兩步,便猛地停下了腳步。
一抹極度的不安,湧上心頭。
天地間瞬間漆黑一片。
以蒼茫之主的實力去看,也隻能看到永恒的黑暗。
以及黑暗中,那一雙猩紅的雙眼。
對望這雙猩紅雙眼時,他的一切,都開始了混亂。
記憶在瞬間錯亂。
認知在刹那顛覆。
修為逆行,血脈逆流。
一切的一切,好似要回到某個最初的起點。
可這種狀態,隻是維持了一個呼吸。
這一個呼吸之後,不安散去,漆黑不在,記憶回歸,血液正常流動。
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似,一個錯覺。
蒼茫之主神色陰沉了下來。
冷哼一聲後,踏入了自己的道場。
他當然知道,這是混亂的警告。
更明白,他和雲夕的戰鬥,混亂一直在觀望。
若雲夕有生命危險,自己便要承受至尊的怒火了。
“該死的混亂,她是怎麼離開永夜囚籠的?”
蒼茫之主喃喃道。
七宗罪的存在,如今已然到了不可束縛的程度了。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趟這渾水了。
此刻的雲夕,雙目無神的走在一顆荒廢的星辰上。
他抬頭,看著這荒涼的廢墟。
廢墟中,充滿著血腥和倒塌的建築。
顯然,這裡也經曆過慘烈的戰鬥。
如今的大千世界,或許除了九大聯盟庇護的區域外,基本沒有什麼完好之地。
除非是很貧瘠的地方,詭族才不願前往。
雲夕凝望著遠方,那顆殘缺的月星。
已經沒有月光照耀下來了。
可它依舊還在孤獨的運轉著。
明明已經死了。
卻還在規則中運行。
這,便是那月星的命。
無法逃離的磁場,以及不可撼動的規則。
將它牢牢的束縛在那裡。
或許它曾經,將月光一遍又一遍的灑在周圍的星辰上。
可終究是黯淡了。
雲夕的修為,可以將那月星重新凝聚,再次讓其明亮。
可這裡,已經不需要月光了。
他感覺自己,也一直被血脈的規則束縛著。
斬去罪首意識?
他做不到。
確實做不到。
哪怕是那些至尊來了,也沒有絲毫辦法。
可自己,又該如何邁出那半步呢?
好似,這真的成了他跨不過的一道坎。
雲夕望著那殘缺的月星,思索了很久,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除非,罪血自己願意消散意識。
額。
自願?
雲夕神色認真了起來。
良久之後,撐開了一片永夜。
他極少會使用永夜這種手段。
因他不喜歡永夜的冰冷。
他一步,邁入了其中。
這裡,確實是冰冷的。
聖人也好,不朽也罷。
一視同仁的冷。
無法驅散,無法避開。
這是一個又一個時代,不見天日形成的冷。
是天地的絕對囚籠。
隻是,這讓人厭惡的黑暗,因為體內流淌罪血的原因,雲夕並沒有感到不適。
“罪血,出來談談吧。”
雲夕說道。
隨後,他將渾身的血液,再次剝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