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苟帶著一眾士兵追擊敵軍,但他並沒有深入追擊,隻是簡單地追了一番。
他心裡明白,這追擊得適可而止,過度深入恐有埋伏,且己方士兵經過大戰也已疲憊。
他帶著人走走停停,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危險的角落。
一路上,偶爾會遇到幾個零散的敵軍殘兵,他們迅速出手將其解決。
等到他們返回軍營的時候,天色都漸漸泛白了。微弱的晨光灑在他們略顯疲憊的臉上。
張定整個人仿佛被抽乾了力氣,一句話也沒說,腳步虛浮地回到營帳,倒頭就睡。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比睡覺對他的吸引力更大,他的眼皮沉重得像掛了鉛塊,腦袋剛一沾到枕頭,就陷入了夢鄉。
軍營裡此刻遍地都是一片鼾聲,那鼾聲此起彼伏,仿佛是一曲獨特的交響曲。除了還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認真巡邏的士兵們,其餘人都倒頭就睡。
那些巡邏的士兵雖然也困意十足,但他們強撐著精神,腳步穩健地在營區裡來回走動,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連青蛙發情求偶的聲音都不及他們鼾聲的一半響亮,那鼾聲震得營帳的布簾都微微顫動。
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所有人的精力和體力都來到了一個臨界值。
士兵們的臉上滿是疲憊和灰塵,他們的手腳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沒有人嚷嚷著要立刻論功行賞,大家都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家都知道,每次戰役都有專人認真地記錄著他們的斬殺數量,那記錄細致入微,可造不了假。
再說了,這麼多人的功勞統計,可不是一個小工程,需要仔細核對每一個人的戰績,沒有個一天兩天是搞不清楚的。
因此,他們果斷地選擇睡覺,用睡眠來恢複自己的體力和精力。
經曆了今晚的鏖戰,他們擊潰了明軍,短時間內附近再也沒有人可以對他們造成威脅,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前幾天雙方對峙的時候,軍營內的所有人,不論職務高低,心裡都繃著一根弦。
將軍們時刻關注著敵軍的動向,士兵們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敵人搞一波偷襲。
如今終於是沒有了這個顧慮,他們睡得那叫一個香啊,有的士兵還在睡夢中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可是,事情總有例外。
唐軍大營五公裡外,稍顯狼狽的左良玉和李國奇臉色陰晴不定。
他們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上,臉上滿是驚恐和憤怒。
周圍圍了一圈同樣狼狽不堪的士兵,這些士兵們有的受傷了,用布條簡單地包紮著傷口;有的丟了武器,隻能赤手空拳地站在那裡。
人數估摸著有足足一兩千人,他們都低著頭,不敢看兩位將領的臉色。
由於今晚上楊嗣昌突然下令讓加強警戒,他二人雖然不以為意,但明麵上也不能早早地去睡大覺,要時不時地露一露麵。
軍營裡很是枯燥,饒是他倆位高權重,也不敢想辦法帶兩個美嬌娘進來。畢竟,軍營裡人多耳雜的,很容易就走漏了消息,被楊嗣昌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他倆隻是猖狂,但並不傻。因此,隻能坐在一起吹牛打屁罵楊嗣昌消遣時間。
他們一開始還說得眉飛色舞,唾沫橫飛,把楊嗣昌罵得狗血淋頭。
但這乾說也說不長久,說著說著就開始砸吧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