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著無儘悲傷和麻木的城鎮邊緣,李大和劉三刀早已暗中部署妥當。
李大身材魁梧壯碩,滿臉的絡腮胡如同鋼針一般堅硬,眼神中透著一股剛毅與果敢。
他緊握著拳頭,對著身旁的親衛大聲吼道:“都給我聽好了,一定要把城門給我死死地控製住,絕不能讓一個人隨意進出!”
那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在空氣中回蕩。
劉三刀則是個精瘦的漢子,眼神犀利得如同鷹隼。他快速地揮舞著手臂,指揮著士兵們行動。
士兵們猶如訓練有素的獵犬,迅速地分散開來,占據了城門的各個關鍵位置。
他們手持長槍,槍尖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著這裡已經被他們掌控。
城門處,巨大的鐵門被緩緩關閉,發出沉重而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命運的齒輪在轉動。
繩索被士兵們用力地拉扯著,每一根都繃得緊緊的,如同一條條堅韌的鋼鐵紐帶。
一些原本幸存想要出城的百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呆立當場,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疑惑。
他們的腳步停在半空中,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迷茫和不安。
張定在自己的營帳之中,正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地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早在一個時辰之前,李大和劉三刀就派出了快馬信使。
那信使騎在一匹渾身散發著光澤的駿馬上,馬的鬃毛在風中飛揚,馬蹄聲如鼓點般急促而有力,在塵土飛揚的道路上疾馳而來。
信使的衣衫在風中獵獵作響,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急切和焦慮的神情。
當他來到張定的營帳前時,猛地勒住韁繩,駿馬長嘶一聲,前蹄高高揚起。
信使翻身下馬,連氣都來不及喘勻,就匆忙地跑到張定麵前,單膝跪地,急切地說道:
“大王,李將軍和劉將軍派我來告知,城內那些頗有資產的家庭都被洗劫一空了!數不清的人衝進他們家裡,把地都翻了個底朝天。”
張定聽了信使的話,手中的地圖不自覺地滑落,掉在了地上。他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憂慮。
這時,李大一臉憤慨地大步走了進來。他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他雙手抱拳,大聲說道:“大王,您要去看一下嗎?明軍下手真狠啊!要是隻把那些地主老爺、地方豪強禍害了也就罷了,可城裡但凡有個門有戶的人家,就沒有不遭殃的!”
李大自幼生長在貧苦人家,對那些貪婪成性、冷酷無情的地主一直心懷不滿。
小時候,他的父母就是因為交不起地主的地租,隻能帶著他們背井離鄉。從那以後,他便對地主充滿了仇恨。
所以,他一直渴望有一天能讓這些地主受到應有的懲罰。但這次明軍的所作所為,連他都覺得過分了。
張定聽了李大的話,沉思片刻,緩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他身材挺拔,麵容英俊,眼神中透著一股沉穩和睿智。
他說道:“嗯,去看一下,好歹之前是我治下的領民,我得去看看他們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張定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和擔憂,他想知道,連李大都說過分,那明軍的暴行究竟到了何種程度。
張定帶著一隊人馬朝著城門走去。隊伍整齊有序,士兵們身著整齊的鎧甲,手中的武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張定騎在一匹高大的戰馬上,駿馬昂首挺胸,步伐穩健。他的身後跟著一群將領和侍衛,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堅定。
當他們穿過城門,進入城中時,眼前的景象讓張定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原本繁華熱鬨的街道如今變得一片死寂,家家戶戶都掛著白色的喪幡,在微風中飄動,仿佛是無數的幽靈在哭泣。
哭聲連成一片,那聲音如同悲號的狂風,刺痛著每個人的耳膜。
有不少人家的大門都不翼而飛,隻剩下兩個空蕩蕩的門框,像是張開的大嘴,訴說著無儘的痛苦。
城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那是走水留下的痕跡。一些房屋的屋頂已經被燒塌,露出了漆黑的骨架,殘垣斷壁在風中搖搖欲墜。
仔細看去,街道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人的屍體,鮮血已經乾涸,在地麵上留下了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暗紅色痕跡。
一些女子更是慘不忍睹,她們的衣服被剝得精光,身體裸露在眾人麵前,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她們的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像是一堆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