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南寧城,所有城門大開,城內的道麵上乾淨如新,主城道路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不時還有衙門的衙役負責維持秩序。
以葉伏波為首的一眾留守官員穿著乾淨整潔的衣服,恭恭敬敬的在城門等候著。平日間高高在上的官員們,此時不敢有絲毫抱怨,不時拿出手帕揩著臉上豆大的汗珠。
遠處隱約可見塵煙,那是大軍行動所造成的漫天煙塵。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的百姓們,紛紛在旁邊旁觀著,他們臉色激動。
不知道是因為得知張定打了勝仗高興,還是因為看見這些平日間不可一世大老爺們如此狼狽而感到興奮,或許兩者都有吧,他們不敢大聲唧唧歪歪,但是小聲討論還是沒問題的。
“你看,這些當官的真白呀。”一個膚色曬成醬油色的大爺說道,一臉羨慕的看著。
其他的他也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就光這膚色,他和那些人就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但是他們彼此相交的機會卻幾乎沒有。
“害你這說的,他們天天坐在房子裡麵,又不見光的,能不白嗎?老漢我要是不見光,我也有這麼白呀。”旁邊一個老漢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說今天怎麼了?怎麼他們全部都出來了呀?是有什麼大人物來了嗎?”一個賣著燒餅的漢子說道,他聽說這邊人巨多,因此就挑著扁擔來了,看見這一幅場景情不自禁的問道。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旁邊的一個漢子用著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就好像在說,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燒餅漢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又不是南寧城內的人,他住在城外的一個村子裡,每天都是雞還沒起,他就起來準備做燒餅了,然後等天蒙蒙亮,他就挑著燒餅進城內去叫賣了,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漢子鄙視完他之後,立刻開始賣弄了起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聽說大王者打了勝仗,這不,今天班師回朝了。”
“哦,大王打勝仗了?真是打的好啊,那些該死的明軍也太可惡了。”燒餅漢子咬著牙齦,一副恨的癢癢的樣子說著。
要不說張定還是有腦子呢?
他隨軍帶了一個禮部官員,也不用什麼誇張的手法,就用非常樸實的文字去客觀的描述被明軍士兵霍霍後的普通老百姓的樣子。
然後再在官方的報紙上去發表,讓底層的官員去宣揚,如此一來,自然是讓大唐內的百姓畏之如虎,恨得牙癢癢。
至於說有沒有懷疑,唐軍是故意抹黑明軍的,存在這個想法的人固然有,但是人數是相當有限。
現在唐朝政府的公信力還是有的,而且廣大的普通老百姓他們也是切實經曆過的,自然知道這些人是什麼鳥樣兒。
看到這些無辜的普通老百姓被明軍士兵整得如此之慘,他們自然也就唇亡齒寒,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感同身受,自然期望唐軍能夠獲得勝利。
因此消息傳來,大家都希望見到張定,這個給他們帶來安全、和平的人。
“是啊,他們太壞了!”周圍的人無一不附和。縱然他們平時可能存在諸多不同的想法,但在此時此刻,麵對共同的敵人的時候,他們還是同仇敵愾。
“快看!那個是大王嗎?”有人驚呼一聲,不可置信的問道。
時間在歡樂的時候總是過得很快,就在他們吹牛打屁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剛剛還隱沒在塵煙裡看不清唐軍逐漸的顯露出真容。
一個穿著金色鎧甲的男子,坐在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上,他被一群騎著黑色、棕色的騎兵圍在中間,他是那樣的醒目。
“是,那就是大王!大王出去的時候也是穿著這身金色的鎧甲,也是騎著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一個男子激動的喊道,就好像磕了藥一樣。
張定估算了自己大概到達南寧的時間段後,特意去把馬兒刷洗了一遍,然後重新把自己那套金色的鎧甲給翻了出來,給重新穿上。
大軍上下,但凡講究一點的人都去把自己重新拾掇了一番。洗去馬兒身上的灰塵和血跡,擦掉鎧甲上麵暗紅色的血跡,重新把刀磨的雪白發亮,一切就好像他們剛剛出征的時候,雄赳赳氣昂。
雖然這一幕不符合常理,但是老百姓愛看啊,大家都覺得不愧是我們的軍隊。這副樣子真帥呀,帥永遠都是亙古不變的真理,三觀跟著五官走,真不是說說玩的。
當然,也不是說臟兮兮的不行,隻是大家覺得看上去覺得沒有那麼威風。
在大家樸實的價值觀裡,我方的軍隊,那就應該就是可以對敵方的軍隊造成絕對性的碾壓,對方的士兵在我方士兵麵前不堪一擊,如此才稱得上是勝利的一方。
若是慘勝,那勝利的都不叫大家那麼愉快。甚至還會猜疑勝利的消息是不是假的。
畢竟,老百姓被騙的次數太多了,如果是官方的宣傳不給力,或者是官方的信用存疑,讓他們寧可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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