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
大管家徐吉出現在西圃中。
西圃是魏國公府的核心院落,同時也是曆任國公主要的居住地。
在園中側麵位置是一間極為清雅的書房。
“小的問公爺安。”
正在書房寫毛筆字的徐弘基抬頭看到來人,沒有絲毫停筆的意思。
“何事?”
徐吉起身後開口道:“公爺,江南商會會長冒亨求見。”
“冒亨?他來做什麼?”
“公爺,說是城中商人罷市問題。”
徐弘基聞言,眉頭微皺,放下手中的毛筆。
“這個冒亨還是比不了他爹啊,罷了,讓他來吧。”
“是。”徐吉領命後,匆匆離去。
沒多久,冒亨小心翼翼的出現在書房中。
“侄兒問叔叔安。”在外滿是傲氣的冒亨此時單膝跪地,態度十分恭敬。
“小亨啊,商事遇到難處了?”
徐弘基低頭說著,用一個小一號的毛筆在桌案上快速寫下幾個字。
“求叔叔救救侄兒吧!”冒亨說著,直接跪在地上。
“快起來。”徐弘基邁步走到冒亨跟前。
“你啊,當初就不該聽小爵的,當今天子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主,你們操縱城中商人罷市,已經觸動了皇帝的神經,錦衣衛去拿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徐弘基捋著胡須緩緩說著,邁步走在椅子上坐下。
冒亨低頭道:“叔,今天晌午我親眼看到錦衣衛衝進江南商會會館把一應家族主事人都給帶走了,我族叔冒慶豐也被錦衣衛斬斷一隻手。”
“啪!”徐弘基聞言後,重重的把極為珍貴的鬥彩杯摔在桌上。
“小亨,你拿這封書信親赴京城去尋袁可立;徐吉,你去告訴李誌,命他去把江南商會的人都接回來。”
冒亨聞言後,眼底帶著喜色,拱手行禮後跟著徐吉離去。
···
南京城東。
這裡是應天府衙所在地,在周圍的民居坊市中居住著許多府衙的官吏。
祝莊,是應天府府尹祝以幽的府邸。
此時正有兩隊東廠蕃役在莊園中快速搜尋。
“說!祝以幽去哪了?”宋忠揪住管家,瞪著雙眼喝問。
“軍爺,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老爺去哪怎麼會跟小的說啊,老爺已經五日沒回來了,小的真不知道。”
管家滿是驚恐的回著話。
宋忠皺眉看著後者的樣子不像扯謊,一把將其甩開。
“從現在開始,祝家人員一律不許隨意進出,有事必須先向東廠報備!”
宋忠說完,帶人匆匆離去。
南京國稅局衙門。
魏忠賢聽完宋忠的彙報後,張口嗬斥道:“咱家要的是案首,你把所有的蝦兵蟹將抓來有什麼用?”
宋忠噗通跪在地上。
“廠公,小的辦事不利,請廠公責罰!”
魏忠賢挑眉思索片刻後道:“起來吧,去把你抓的那些人都審訊一遍,咱家要看到完整的口供。”
“是,小的這就去。”宋忠說完匆匆離去。
魏忠賢看著宋忠離去的背影,眉頭凝成一個川子。
“他娘的,這些臭丘八還真是邪了門,活生生一個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嗬嗬,魏公公也有被難住的時候?”一道滿是戲謔的聲音響起。
魏忠賢抬頭一看,竟是駱思恭邁步出現。
“哎呦,駱指揮使,你怎麼也來南京了?”
“嗬嗬,彆套近乎,陛下擔心廠衛辦不好差,特命我來幫幫你們。”
駱思恭不鹹不淡的說著,魏忠賢聽了後,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個時期的大明,廠衛雖然還有名號,但在文官集團多年的打壓防備下,根本沒辦法和巔峰時相比。
“我的人已經摸到祝以幽的蹤跡,他跑不了的。”
“這是陛下給你的秘旨,你看看吧。”駱思恭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封信箋丟給魏忠賢。
···
儀征縣位於南京以北,緊鄰長江,是重要的漕鹽轉運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