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
黃台吉看著李永芳、佟養性二人帶來的沈文奎。
“大汗!臣不是明國的細作!”
不等黃台吉開口,沈文奎就慌張的開口解釋。
“還敢狡辯!沈文奎,崔勇建焚燒的參與密信上字跡和你一模一樣,你怎麼解釋?”
李永芳在一旁厲聲呼喊一聲,一旁的佟養性邁步上前,把兩封殘破的密信放在黃體積麵前。
黃體積低頭瞥了一眼,目光放在沈文奎身上。
“怎麼回事?”
佟養性拱手解釋道:“大汗,據臣探查,沈文奎府上管家崔勇建暗中賄賂沙嶺墩軍堡驍騎校尉官,試圖打探軍堡中的軍需數量,被舉報到臣這裡,臣和李將軍核查後,確定崔勇建為明國細作,我二人帶人去沈府拿人時,崔勇建正在焚燒一些信箋。”
“不!不是這樣的!大汗,崔勇建是明國細作,臣根本不知道這回事,他所作所為和臣沒有關係啊,大汗!”
沈文奎跪在地上滿是驚恐的解釋著。
“還在狡辯?”李永芳低喝一聲,看著黃台吉開口解釋道:“大汗,那崔勇建服毒身死前,看到沈文奎還陸續說出一句話,分明是向沈文奎傳遞什麼情報!在場的佟大人和眾多兄弟們都聽到了。”
“大汗,根據種種跡象來看,沈文奎極有可能指使崔勇建為明國提供情報,在事發後,服毒自殺,從而洗清他自己的嫌疑,彆的不說,但是那兩封密信就足以為證!”
站在大殿中的漢臣寧完我出列說話。
“大汗,臣請斬首沈文奎示眾,以敬效尤!”漢臣鮑承先也邁步出列表態。
“大汗,臣請斬首沈文奎!”
···
大殿中的眾多漢臣都出列表達自己的意見。
沈文奎看著昔日在一起喝酒打趣的漢臣目光滿是憤怒。
“你!你們!”
首座上的黃台吉沉吟道:“沈文奎出賣大金,抄沒家產,拖出去斬首。”
“大汗饒命!臣是冤枉的···”沈文奎竭力嘶吼著求饒。
黃台吉看著聲嘶力竭的沈文奎,目光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心中很清楚,現在的大金國軍事上接連受挫,國內糧食急缺,物價飛漲,在自己大力籌備火器營後,全國上下的不論女真還是漢人都是怨聲載道。
沈文奎為什麼要死,因為他是自己在明麵上壓榨漢人的一顆棋子,朝中的漢臣心中都很清楚。
現在已經不是他是否通敵的事,而是沈文奎的所作所為已經在漢臣中引發公憤。
不殺不足以平息眾多漢臣的憤怒。
後金國的情況很奇異,女真一眾高層掌握軍權,漢臣掌握行政權治理國家,安撫在遼東的幾十萬漢人,這是他的基本盤,一旦崩了,就離亡國不遠了。
站在一眾漢臣角度來說,要沈文奎死,僅僅是因為黃台吉這個大金汗王太信任他了,同時一朝之臣,官位有高低,但是誰獲得了掌權者的最大寵愛,誰就會自動成為大家的敵人!
“細作一事到此為止,你們都各自去忙公事吧。”黃台吉擺手示意眾臣離去。
唯獨留下範文程一人。
“範愛卿,時至今日,你對我大金下麵的路怎麼走可有籌劃?”
範文程聽到黃台吉的詢問,拱手道:“大汗,眼下崇禎小皇帝在國內以暴力鎮壓江南,孔府等士大夫階層,國力有所恢複,我朝在軍事上已經很難占到便宜,然明國北境這些年頻發天災,崇禎小皇帝也無暇顧及我們;
臣之愚見,是時候東進朝鮮,把朝鮮徹底吞下消化,隻有如此我們才能獲得足夠的人口和地盤;
同時派兵繼續北上把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全部納入我朝的統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