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傍晚。
鷹揚衛和李凒已經進入益山郡地界。
“世子殿下,前方就是益山郡,您需要在驛館歇息嗎?”護衛隊長來到隊伍中間的馬車中。
“不了,直接去忠州吧,能早日和金人議和,也好讓我國百姓早些脫離苦海。”
馬車中的李凒臉色蒼白的低聲說著,雙目有些失神。
他從沒想到,自己的父王竟然會忍心把自己丟去金國為質。
嗖嗖···
就在隊伍剛準備再次出發時,一陣密集的箭雨瞬間從官道兩側的林子中飛出。
轟!轟!
箭雨傾瀉而下的同時,還伴隨著低沉的爆炸聲。
“敵襲!護住殿下馬車!”護衛隊長急聲呼喊著。
亢!
隨著一道清脆的槍聲。
騎在戰馬上的護衛隊長胸口直接被擊穿一個大洞,他身子滾落地麵口吐鮮血抽搐數下後失去氣息。
幾個呼吸間過去,箭雨和爆炸聲突然停止。
官道兩側竄出幾十個身穿夜行衣的漢子,他們乾脆利落的把剩下的鷹揚衛護衛快速屠殺乾淨。
“吾乃昭顯世子李凒!爾是何人?為何要襲擊虎護衛隊?”
李凒聽到動靜站在馬車上看去,護衛自己的兩百精銳鷹揚衛士卒,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內被屠殺殆儘。
“嗯,找的就是你!跟我們走吧!”戴著麵罩的燕青上前一把將人從馬車上拽下來。
“你!你是明人?”李凒聽著抓自己的人竟然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眼中滿是驚疑。
“少廢話!我家大人豈是你一個小國之人能質問的?”燕青的手下低聲說著,一記手刀砸在李凒脖頸後,將其擊暈後,五花大綁塞進麻袋。
“快速偽裝現場!”燕青低聲說完後,周圍的暗衛力士行動敏捷的行動起來。
···
第二日一早。
出入官道的朝鮮百姓在官道某處發現許多被殺死的士兵。
這則消息很快就被益山郡守上報到光州。
經過李倧派來的大臣調查後,一則消息在朝堂上引爆!
“王上!臣已查明!被截殺的是護送世子的護衛隊,兩百鷹揚衛士卒全部身死!”
“什麼!”李倧聞言後,麵色大變,瞬間從王位上坐起!
“怎麼回事?世子呢?可查明是何人所為嗎?”李倧語氣急促的接連發問。
“王上,暫時沒有發現世子的屍體,據臣猜測,世子極有可能還活著!”
“查!去查!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截殺當朝世子!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孤找出來!”
李倧是真的急了!
原本他送出自己的長子去金國為質,就已經是萬般無奈的選擇。
沒想到人卻在半路被人劫走!
···
當晚,原本安靜下來的光州城因為李凒被截殺之事再次暗流湧動起來。
李府。
“青小子,此事做的漂亮!”李長豐回府後,看著眼前的燕青誇讚一句。
“嘿嘿,伯父,此事進展順利,還得仰仗您呐,沒有您這個吏曹判書罩著,我一後輩初來乍到哪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李長豐捋著胡須說到:“你小子!我可是記得燕大哥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怎麼你這個侄兒嘴這麼滑?是跟誰學的?”
“伯父,您還彆說,我以前也是個悶葫蘆,我二叔說,想在大明朝混出名頭,就必須的會說話,不然就是茶壺裝餃子,容易悶死。”
“哈哈哈!話糙理不糙,確實沒錯。”李長豐仰頭笑道。
“伯父,下麵您準備怎麼做?”燕青收起嬉笑之色,低聲問道。
“先讓此事在高層之間發酵一下,我的人在今晚就會動手布置好東西,明日我直接帶人去他府上搜查,等證據到手,事情就算成了。”
“伯父,我記得當年您為官可是剛正不阿的,怎麼到了朝鮮,也學會這些下三濫了?”
李長豐聞言伸手在後者的肩頭一拍,白了後者一眼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
“什麼叫下三濫,這叫謀略!當年在國內時,我年少自傲,不懂為官之道,經曆過生死後流落朝鮮,若是再不做出改變,這天下豈不是無我容身之地了?”
“嘿嘿,成,您這覺悟第一了!”燕青說著,帶著笑意伸出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