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
黃台吉坐在大位上,目光死死的盯著大殿外緩緩走來的幾人。
大殿外,剛走到大門口的代善在看到兩側站著的滿蒙漢官員,全都用異樣的目光盯著自己。
當他走入大殿後,發現自己的老部下車爾格穿著囚衣,滿身血痕的癱跪在地,在其身後還有一人被枷鎖束縛著手腳。
“臣見過皇上。”
代善走到大殿中央,拱手行禮。
他是滿清四大貝勒之首,有著見帝不跪的特權。
大位上,沉默許久的黃台吉聲音沙啞的開口道:“大哥,你可知道自己是何身份?”
“老四!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代善聽著黃台吉陰陽怪氣的話,心中瞬間充滿警惕。
黃台吉聽著代善的話,臉上泛起森冷的寒意。
“代善!你私通明人!意圖造反!你可知罪?”黃台吉一聲冷冽的怒喝發出,在大殿中不斷的回響。
“老四!你若真容不下我,隨時動手便可!好端端的彆給我扣屎盆子!我不吃這一套!
老子乃父汗在世時親封的大貝勒!你說什麼罪名我都認,唯獨說老子通明,我不服!”
此時的代善還以為黃台吉是想對自己和阿敏,多爾袞密謀之事秋後算賬,心中不免泛起許多悲涼感,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為殺自己,竟然不惜給自己安插一個通明的罪!
“很好!索海!把密信拿出來!”
索海在得到黃台吉的命令後,拿出一封密信遞給代善。
“大貝勒,此信是老哈河漁戶救下的一個滿人在臨死前托付他去往赫圖阿拉城隍廟取出的密信,你看看吧!”
代善滿是疑惑的接過密信,看過後,瞳孔猛縮。
“汙蔑!這是汙蔑!老子最近在府邸從未外出,也從未讓車爾格弄什麼密信!”
代善說著,心中瞬間就想到,這可能是黃台吉為了逼死自己弄出來的把戲。
他憤怒的把書信撕得粉碎,滿臉怒意的看向一旁跪著的人。
“車爾格!老子什麼時候讓你聯係明人了?”
滿身血痕的車爾格顫抖著乾裂的嘴唇道:“貝勒爺,不是我,我真不知道此事···”
“車爾格!還敢狡辯!”索海說著上前一腳把人踹翻。
“巴紮和卓驥都是你的包衣,老哈河漁戶救下的那人正是卓驥!是他在臨死前出資十兩托付漁戶去拿書信!
昨夜巴紮已經在牢中指認,令他通明的就是你!
現在當著皇上和大貝勒的麵!你老實交代!”
索海厲聲嗬斥著,車爾格掙紮著起身撲到巴紮身上。
“巴紮!你說!我什麼時候讓你發密信聯絡明人的?”
“皇上!奴才不敢撒謊,半月前,奴才在赫圖阿拉值守,
車爾格秘密去往奴才駐地,命奴才按照一種密語寫下書信,放在城隍廟的香爐中,由卓驥從沈陽取信後混入去往明國走私的商隊中交給明將袁崇煥;
後來不知為何,卓驥被人截殺身死,奴才聽到風聲後,躲起來才免遭一死;
奴才在昨夜想了許久,此事不論如何,奴才都難逃一死,最後尋索海大人自首,請皇上念在奴才自首的份上,饒過奴才家人。”
巴紮滿是委屈和淒慘的話落下後。
在場的滿蒙漢官員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這件事怎麼聽都像是代善命車爾格秘密聯絡明國,意圖投敵,後來又在反悔後,暗中清理參與的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