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度遭受明軍打擊後。
禮山右翼穀口的瓦克達在得到前鋒營傳回的最新軍情。
山體兩側的敵軍已經消失不見。
他頓時明白過來,率部快速向天安城趕去。
和禮山東側緊鄰的山脈名為綠丘山,是天安城東部最大的山脈。
在山中密林小道內,一隊隊頭戴綠色絲巾,穿著麻衣的漢子正在快速前進。
“快!都快點!建奴馬上就到了!”
這支義軍的首領是燕青的手下之一,名為曲漠。
“報!將軍!山道中發現建奴騎兵蹤跡!”
曲漠聞言後,立刻下達軍令道:“弓弩手上前,其餘人一律後退讓出位置!”
片刻後。
三千餘弓弩手爬在山體邊緣,看著一支騎兵由遠及近快速抵達。
“放箭!”
曲漠命令下達後,準備就緒的弓弩手扣動扳機。
一道密集的箭網如雨點般砸下。
“敵襲!山體上有埋伏!護住主子爺!”
瓦克達的護衛隊長大聲說著,第一時間上前,用隨身佩戴的原木盾牌舉過頭頂。
“不要戀戰!快速通過!”瓦克達雖然沒什麼心機,但常年的軍旅生涯,麵對這種埋伏戰,能夠快速做出合理的決策。
叮叮叮···
數千建奴騎兵憑借身上的三層鐵甲硬扛著箭雨衝鋒。
義軍使用的箭矢箭頭雖然有破甲效果,但在麵對建奴身上的三層鐵甲還是有些吃力,他們的武器裝備,可遠遠比不上孔有德這種正規軍的武器。
不過曲漠憑借手下大數量的弓弩手形成的密集箭雨,還是讓瓦克達軍丟下了三百多具屍體。
···
天安城下。
杜度和瓦克達一前一後的抵達。
二人對視一眼,相互看著各自部下狼狽的樣子,就知道對方也吃了敗仗。
“老大,今天一戰,真他娘的邪門了!
這些逆賊不但學會了明軍的狡猾,甚至連武器裝備都比以前強!”
沉默的杜度開口道:“和我在牙山作戰的敵人不是朝鮮逆賊,而是毛文龍部的明軍,想必這些逆賊是得到了明軍的支持。”
瓦克達聽聞後,皺著眉頭不再言語。
二人帶著部下入城後,緊接著出現在代善麵前。
“什麼?你倆都吃了敗仗?”代善在聽完二人的彙報後,頓時吃了一驚。
“爹,說來也邪門,以前那些朝鮮逆賊隻敢襲擾,隻要被咱們圍剿,就竄進大山,怎麼這才一年多,他們就敢出山和咱們纏鬥,孩兒懷疑這背後一定有問題!”
瓦克達帶著恨意說著,他曾在代善坐鎮朝鮮時,多次率兵圍剿義軍。
當時的義軍幾乎就是一群農民組成的隊伍,隻敢在他們放鬆警惕時乾些燒殺搶掠的事,正麵對抗不論哪一次都是損兵折將狼狽的竄進大山。
“二叔,我估摸著那些逆賊背後一定有明人的影子,也隻有明將才有這種把一群農民訓練成正規軍的能力。”
杜度張口說出自己的猜測。
代善站在沙盤地圖前,皺眉思索著。
天安城雖然是個小城,上可保京畿道無虞,下可輻射忠清道全境,同時還能借地形優勢,出兵全羅道,慶尚道,戰略地位相當重要。
隨軍的幕僚寧完我上前輕聲開口道:“貝勒爺,現在我軍局勢不容樂觀,大軍糧草被焚,隨軍攜帶的糧草隻夠十日開支,奴才建議,發兵三路,快速打退逆賊和明軍,至此我軍方可在天安穩住腳步。”
“你有何想法?”代善盯著沙盤地圖詢問道。
寧完我上前道:“爺,奴才以為,欲破敵兵,需先破牙山明軍,打擊逆賊敵方軍心士氣;
您看,錦江水道的明軍水師看著氣勢洶洶,然其無法上岸,隻能不斷的開炮對我軍襲擾;
奴才以為,派出重兵,驅使明軍縮回牙山,可取燒山之策,滅之。
至於城外出現的逆賊,不過是烏合之眾爾,隻要明軍被滅,在以大軍打擊,他們定會重新竄入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