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城。
偽裝成乞丐的駱思恭縮在角落中昏昏欲睡。
“都閃開!”
摩塵騎著戰馬走在前方,揮舞著馬鞭厲聲嗬斥著街道上的百姓。
在他身後,一個紅木棺材被一輛六輪大型馬車拉著緩緩出現。
“這些爺是給誰披麻戴孝呢?”
“你沒看到旗幡的顏色嗎?上麵是大紅色,應該是正紅旗的那位大人物薨了。”
“不對吧?最近沒聽說正紅旗有誰死啊,聽說這車隊是從朝鮮來的,估計是那位正紅旗的核心人物在戰死。”
“我看呐,棺材裡躺的人可能是代善!我三叔家大兒子他小舅子在朝廷一個大官府中當差,聽說最近皇上下旨要大貝勒服軍規呢。”
···
周圍的百姓縮在街角小聲的議論著。
地麵上縮著的駱思恭聞言,扶著牆磚緩緩站起。
他放眼看去,大紅色的旗幡係著一塊白布。
這是正紅旗貝子以上級彆才有資格使用的喪禮。
很快。
運送棺材的車隊緩緩出現在皇城外。
清寧宮。
“皇上,摩塵把大貝勒的屍體帶回來了。”
索海聲音低沉的彙報一句。
原本坐在書案前處置公務的黃台吉身子一顫。
他眼底出現些許霧氣。
“你去檢查確認後,直接送回大貝勒府邸吧!”
“是!”索海領命後轉身離開。
此時的黃台吉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清寧宮門口。
他看向皇城門方向。
“大哥,不要怪我,一路走好。”
代善比黃台吉大九歲,在真實的曆史中,二人之間的感情極為複雜,他們不僅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更是共同經曆了無數風雨與挑戰的戰友。
然而,隨著權力的誘惑和利益的紛爭,他們之間的關係逐漸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從最初的兄弟情深走向了最終的權力場上的無情廝殺。
···
半個時辰後。
一個震驚遼東的消息傳出。
大清國四大和碩貝勒之首,正紅旗旗主,古英巴圖魯代善,因朝鮮平叛戰敗,自裁於水原軍營,遺體即將安葬在東陵。
消息快速傳遍整個遼東和女真各部,甚至在西部投降滿清的諸多草原部落都引發軒然大波。
···
複興商號。
許顯純帶著激動看向駱思恭。
“駱頭,屬下真的服您了!”
“嗬嗬,這才哪到哪?”駱思恭蒼老的臉上帶著些笑意。
“代善一死,兩紅旗必反!就看多爾袞那個小子水平如何了!”
許顯純語氣中帶著激動。
“漢兒軍的情況如何?”駱思恭喝著茶水低聲詢問。
許顯純搖頭道:“不太妙,李永芳帶著漢八旗四處圍堵,咱們扶起來的這些人馬作戰素質太差,本溪的趙四部已經被徹底打散,遼陽的牟平部隻剩下數百殘軍,剩下的兩支隊伍也遭受不小的打擊,不過主體建製還算全。”
駱思恭聽到這後,瞬間陷入沉思,眸子中接連閃爍著寒光。
片刻後,他看著許顯純道:“派出人手,假扮精銳建奴兵,趁李永芳圍攻漢兒軍時,殺了牟平,狄山,康駿捷三人,把三人頭顱掛在遼陽城門上。”
許顯純聽到駱思恭的話,滿臉問號。
“駱頭,不是,這三人可是咱們辛苦培養出來的骨乾,為何要殺他們?”
駱思恭看了後者一眼道:“漢兒軍若想起勢站住腳,必須要有百姓支持,若想百姓支持,就需要給遼東百姓再加一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