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政殿內。
當多爾袞看到緩步出現的黃台吉時,不自覺的握緊雙手。
“嗬嗬,哀家當誰呢,原來是老八回來了!按我滿人禮製,見到庶母,先王子侄都得單跪請安,怎麼?多年未見,連禮製都忘了?還是說你奪了大位,對我滿人傳統看不上眼?”
阿巴亥嘴角帶著譏諷看向黃台吉,沒有絲毫的焦急神色。
黃台吉眸子微眯還未說話;
一側的希福邁步上前道:“大妃娘娘,滿禮有定:兒問庶母安,若為人主,跪禮可免,皇上隻需作揖問安便可。”
黃台吉對希福點頭示意後,上前作揖問安。
“老八,當年你在靉雞堡命手下侍衛囚禁哀家,並焚毀先王遺詔,聯合代善三人篡位,此事今日需當著一眾老人的麵說清楚!”
“哈哈哈···”
黃台吉聞言後,大笑幾句。
“當真是可笑!當年在靉雞堡,分明是你焚毀父汗傳位詔書,試圖篡位,現在倒是當眾汙蔑孤!
再者說回來,當初父汗傳下遺詔時,有伊拉喀和納蘭揭等一眾近臣和侍衛在場;
後當孤和大哥幾人趕到後,傳達父汗口諭的是伊拉喀,而你作為父汗大妃,如今消失數年後,回來便汙蔑孤,試圖顛覆國朝,到底是何居心?”
黃台吉一手顛倒黑白的話,並沒有擾亂阿巴亥的思緒。
“好!既然你這麼說,這份先王的親筆詔書,你怎麼解釋?當初在靉雞堡那份且不提,如今這份遺詔你作何解釋?”
阿巴亥大聲說著的同時,多爾袞手持遺詔站在大位台階上,直接當著眾人的麵顯示出來。
“嗬嗬···哈哈哈···”
黃台吉仰頭發出一陣刺耳的大笑。
隨後一字一頓的道:“此詔書若為真!七年前孤嗣位時,你為何不拿出來?
此詔書若為真!當年的伊拉喀和諸位議政大臣為何不知道?
揚古利!希福!剛林!父汗在世時,你們三位都是議政大臣,可曾聽說過父汗藏有第二份遺詔?”
黃台吉大聲說著。
三人邁步出列齊聲道:“奴才從未聽說先王有留下第二份遺詔。”
阿巴亥看著三個老臣的態度,秀麗的眸子也滿是冷意。
“老八!明說吧,現今之事,你想如何?”
隨著阿巴亥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周圍的一眾滿臣瞬間屏住呼吸。
黃台吉看著阿巴亥母子沉默片刻道:“庶母,今我大清國勢如何,你很清楚,在座的各位臣工也很清楚;
孤不想觸犯父汗兄弟不得相殘的遺訓,今日之事隻要老十四繼續回老寨麵壁思過,孤權當未發生過。”
“不可能!”阿巴亥脫口而出。
“吾兒從未有錯,為何要思過?至於你所說的密謀兵變,乃是朝廷改製惡政導致,多爾袞是為國謀,何來錯法?”
“好,那庶母想怎麼辦,大可說來,孤聽著。”
阿巴亥斟酌片刻道:“很簡單,哀家要求停止改製政令,吾兒繼承大金汗王,你可以繼續做你的大清皇帝,哀家可隨多爾袞回老寨,以後你我以撫順關為界,各過各的。”
“嗬···哈哈哈···”
黃台吉還沒開口,老臣揚古利反而大笑出聲。
“大妃此言當真是大錯!今我大金汗國已經改製為大清帝國!從國家層麵來說,已經從八旗為首的部落製轉變為中央集權的帝國製;
大妃之言非為國謀,而是裂國裂家之大害!老夫肩負太祖重托,絕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