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西寧堡,遼河畔。
被困西寧堡大半月時間的先鋒營正在乘船渡河。
“快!天黑之前所有人必須渡過遼河!”
祖大壽騎著戰馬站在河灘上大聲催促著。
“複宇,我聽說秦軍門已經收複海州,大軍近日準備攻遼陽?”
吳襄神色凝重的看著祖大壽詢問。
後者點頭吐出一字:“是。”
“承陛下聖恩,給咱遼東將門一次機會,至今未立寸功,禁軍已經接連收複遼南四衛,咱們再不抓緊點,往後有何臉麵在遼東立足?”
祖大壽緩聲說著,眉宇間滿是沉重。
他在遼東多年,數次聽聞禁軍戰力強,至今在同一戰場為同袍,才深刻的感受到禁軍的戰力之強。
吳襄聽了祖大壽的話,瞬間沉默下來,他目光中接連閃著流光,最後似乎是心中做出了決定。
緩聲道:“複宇,我家中有一老女真仆人,對關外特指撫順關)很熟悉,按照眼下的形勢看,禁軍打下遼陽,兵鋒抵達沈陽隻是時間問題,咱們與其和禁軍爭軍功,不如繞道去抄建奴的老巢。”
祖大壽聽到吳襄的話,眸子瞬間亮起。
“老吳,還得是你!你這個點子可以!當初咱們出城作戰時,陛下和孫閣老可沒說限製咱們的行動!”
“既然如此,不如派人去給孫閣老通氣,咱們繞過海州,遼陽,從清河堡直插赫圖阿拉,若是能成功,也算是給咱遼東軍長臉。”
“好,我這就···”
“報!將軍!出大事了!”
祖大壽話說一半,直接被一道急促的聲音打斷。
吳襄二人一同看去。
一個賀家營的哨兵滿臉急促的大步跑來。
“祖帥,賀將軍讓小的來報,半個時辰前,遼河水位突然暴漲,河水有衝破河道之勢!”
“什麼?!”
祖大壽聞言後頓時大驚。
“老吳,快去岸邊瞧瞧!”祖大壽急聲說著,趕忙翻身上馬,直奔河岸。
一炷香後。
祖大壽滿眼震驚的看著前方遼河中以肉眼可見的暴漲的水位,心臟咚咚直跳,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腦中泛起。
“咱們的人都渡河了嗎?”
“報告祖帥,除了輜重營外,其餘都已經渡河。”
“告訴輜重營,放棄所有輜重,快速返回西平堡,告訴孫閣老,建奴很可能開掘遼河流域上遊堤壩,遼河套可能會全麵陷入遼澤中!”
祖大壽說完後,傳令兵快速離去。
吳襄聽到祖大壽的話,眉頭驟跳。
“複宇,建奴開掘堤壩?這···這不大可能吧?八旗可是有很多旗人都散落在河套地區的村落中,黃台吉這麼乾不是坑自己人嗎?”
“嗬嗬,河套的建奴旗人是有不少,但真著手撤離,也費不得什麼功夫,到時遼河套眾多得包衣漢民,恐怕難逃一死。”
···
當天傍晚。
輜重營抵達西平堡。
當孫承宗得知建奴掘開遼河流域上遊堤壩的消息後,眉頭擰在一起。
“孫閣老,建奴為阻擋我軍步伐,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