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門。
此時的張應科正帶著一隊手下緩步登上位於城牆二層的狹小石梯。
大明治下的大型城池,城門一般都有兩個大門,外門和內門,外門用精鐵打造,用鐵鏈和絞盤相連,平時極少關閉,一般情況下都是橫置在護城河上,充當路橋使用,內門則是傳統的合頁門。
沈陽城在被建奴占據後,進行數次修整,額外開出四座城門,象征八旗。
小南門便是後來重修的大門之一,由於沈陽城池在設計之初,四座城門的外門絞盤安設在門樓頂層,並沒有預留額外的城門絞盤預設地點。
這就導致,建奴重修構築出的四座小城門絞盤被安置在城牆內側額外開出一個狹小的空間,被稱為二層,內建絞盤室,專門負責小城門的外門開合。
“站住!口令!”
張應科剛邁步走到石梯頂端,一個腦後留有鼠尾辮的漢子猛然跳出來詢問。
“彆緊張!我是張應科,口令為乙丁!”
隨著張應科的聲音落下,二層狹小的通道口的幾個建奴兵點燃火把,緩步上前。
“幾位兄弟,我奉穆克善大人的命令來送燈油。”
張應科說著,伸手摸出一枚令箭遞給幾人。
“嗯,進來吧。”
為首的辮子兵說著,側身讓開通道。
“嗬嗬,這位兄弟,今晚在絞盤室值守的不知是那位大人?”
張應科擺手示意身後的手下抱著燈油罐上前,給二層的燈籠添加油料,接著從懷中摸出幾塊銀子,遞給距離自己最近的建奴兵什長。
“是額爾赫代子,怎麼?你有事要求見?”這名什長伸手接過銀兩,臉上才出現些許笑意,同時張口答話。
“嘿嘿,我一猜就知道。”張應科咧嘴笑著,伸手從背後的布袋中摸出一個獸皮酒囊。
“兄弟,額爾赫大人喜歡喝蒙古馬奶酒,這是我托人弄來的,我給送過去吧?”
張應科說著的同時,擰開酒囊,倒出一些酒水至手心,隨後湊到嘴邊喝下。
“成,跟我來吧。”
什長見狀,擺手說著,帶著張應科朝前方走去。
張應科在邁步經過一名正在添置燈油的手下時,故意用手臂碰了後者一下。
從石梯口至絞盤室大概有十幾步的距離,當領路的什長退開絞盤室大門時,一個身材肥碩的漢子正貓在狹小的船上摟著一個瘦弱的女子睡覺。
“代子大人,這名漢軍軍官要見您。”
什長低聲說著,伸手把床上的肥碩男子叫醒。
“嗯?乾什麼?”
剛進入睡夢中的額爾赫被打擾好夢,睜眼後也沒什麼好臉色。
“額爾赫大人,還記得奴才嗎?奴才是張應科。”
張應科俯身彎腰上前,滿臉陪笑的湊過來。
“哦,張應科啊,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找我做什麼?”
額爾赫揉著睡眼起身坐起。
“大人,奴才托人弄到些上好的馬奶酒,想著您喜歡這一口,就冒失的給您送來。”
額爾赫聽到張應科的話後,一對小眼睛瞬間被眼前的酒囊吸引。
嗅嗅····
額爾赫鼻子接連抽動著,雙眼冒光,伸手抓過酒囊。
“嗯!好酒!這是科爾沁的馬奶酒吧?”
額爾赫湊到鼻尖聞著味道,邊說邊揚脖喝一大口。
“哈!痛快!”
額爾赫咽下一大口泛白的酒液,伸著舌頭舔著嘴角滲出的酒漬。
隨後擺手示意剛才那名什長離去。
“說吧,獻上如此好酒,有何事求我?”
張應科聽著外麵遠去的腳步聲,滿臉笑意的湊到額爾赫近前。
“大人,小的不敢瞞您,確實有事想求。”
張應科說話的同時,左手已經從側腰位置摸出一把鋒利的尖錐。
在絞盤室這種狹小逼仄的環境中,額爾赫壓根沒注意到。
當他還在等著張應科說出求見自己的目的時,頓覺心窩一涼,低頭發現一把閃著幽光的尖錐已經刺破自己的皮膚。
“額,你···”
額爾赫想大聲呼喊,卻感到全身陷入麻痹,臉色憋得漲紅,最後輕聲吐出兩字。
一旁的瘦弱女子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隻是呆滯的蜷縮在角落中。
張應科伸手直接拍在她脖頸後,將其打昏。
於此同時,在狹小的通道內添置燈油的八人,借助燈油熄滅的空檔,將看守石梯通道的幾名建奴兵全部殺死。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