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畫筆沾了黑色墨水，要在彩色的畫卷上覆蓋。
那原本光潔的建築和乾淨的路麵，也隨著血月的出現，變成了倒塌的破屋和碎裂的地板。
與此同時，無數死狀詭異的喪屍和他認得出來的異種屍體，也鋪滿了整個廣場，甚至綿延到視線儘頭。
就連他的腳邊，也赫然出現了數具屍體。
林修沒有移動，而是看著此刻的【異聚體】，神情凝重地緩緩開口道：
“你，是誰？”
【異聚體】看著林修，神情又迷茫了一瞬，隨後緩緩從林修懷中站起，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
“我是……張佳怡。”
她的表情有些疑惑，語氣卻十分肯定。
這一瞬間的回複，直接把林修給整不會了。
但此刻的情況太過詭異，他隻能再度問道：
“你不是張佳怡，你到底是誰？”
林修知道，眼前這個【異聚體】，在係統的解釋之中，是由一種名叫“初始病毒”的玩意兒克隆的張佳怡。
雖然林修不得不承認，這個“初始病毒”克隆的張佳怡，各個方麵都與真的張佳怡所差無幾。
但是。
從最開始懵懂無知的眼神，到之前一道白光後的眼神，這個【異聚體】前後都已經判若兩人。
此刻更是能夠流利的與自己對話，所以，要麼這個【異聚體】一開始就在給自己裝純潔。
要麼，就是在那一道白光之後，獲得了類似於記憶這樣的玩意兒，或者被類似“奪舍”的玩意兒給替換了。
雖然不太可能……
但他遇到這麼多事情，這種都已經算是小兒科了。
而似乎是看出了林修此刻的疑惑，眼前的【異聚體】突然笑道：
“你知道張佳怡是誰？”
那熟悉的笑臉，恍惚間似乎讓他真的看到了張佳怡，不過，比起張佳怡的笑容，眼前這個【異聚體】的笑容，帶著一絲妖異。
如果說張佳怡的笑容，是可愛的小貓咪，那麼眼前的這個，就是想吃人精血的狐狸精！
不過，比起這些，讓林修瞬間警惕的，則是她口中的張佳怡。
“你怎麼會知道張佳怡？”
這顯然不合情理，自己從始至終都沒有在這個【異聚體】麵前提過張佳怡。
哪怕是心中有所疑惑，也未曾從嘴裡說出過，即便這【異聚體】人畜無害的待在他身邊時，他也沒有暴露過這個名字。
所以，眼前的【異聚體】，是從何得知的這個名字？
即便她是克隆體，克隆她的也是那個“初始病毒”，並不可能賦予她與張佳怡有關的記憶。
若是這“初始病毒”有給克隆體賦予記憶的本事，恐怕這個世界早就翻天覆地了。
似乎是看出了林修的疑惑和震驚，【異聚體】指了指他腳邊的屍體道：
“對於人類來說，記憶是儲存在腦海中的，但對於病毒來說，它們所有的記憶，不過是一段rna或者dna。”
“至於我們，就更簡單了，僅僅隻是一股能量。”
能量？簡單？
林修可不覺得能量這種高級玩意兒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