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就是10月23日,二十四節氣中的霜降。
老話說“寒露不算冷,霜降變了天”,也就是從現在起,黃河流域大部地區開始出現白霜,太陽初升之時,千裡沃野上,一片銀色冰晶熠熠閃光。
霜打菊花開,對於文人來說,吃柿子賞菊花,是愜意的美景美事,但對於農人來講,還有諸多農活要乾,白薯、大豆、蘿卜、柿子、白菜等等都要收或者將要收,愜意還要再等等。
對於唐植桐來說,今兒是勞動的一天。
來到學校後才知道,周老師臨時讓羅誌平通知大家,今兒勞動,學院裡要建遊泳池了!
同學們對此興致很高,唐植桐則隻是表現得興致很高,其實內心多少有些意見,泳池建好了能用幾回?給誰用?免費還是收費?
然而,胳膊擰不過大腿,唐植桐自認是一塊磚,學院讓乾啥就乾啥。
建泳池得有建築材料,而建築材料采用就近取材的原則。
也不知道學院怎麼跟相關部門協商的,同意郵電學院拆城牆上的城磚用。
其實不止郵電學院這麼搞,早在去年的時候,四九城某高鐵廠就是用城牆上的舊磚興建起來的。
從今年開始,零星的拆除城牆行動,變成大規模的群眾運動。
拆城牆是勤儉節約的象征,也成了光榮的勞動,更是時尚潮流。
拆城牆的盛況可以用萬眾一心,眾誌成城來形容。
不少居民上班之前拆一塊,吃飯之前拆一塊,睡覺之前還要拆一塊。
鄰裡之間的問候語可能就是:今天,你拆了嗎?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隻要夠勤快,完全可以用城磚蓋個小房子、搭個狗窩啥的。
當然,截止到今年為止,被拆完的隻有外城城牆,內城城牆隻是小範圍拆除,大部分還是健在的。
為了保住內城城牆,某人在幾年後會一如既往的據理力爭:“拆掉J的一座城樓,就像割掉我的一塊肉;扒掉J的一段城牆,就像割掉我的一層皮!”
所用理由已經不僅僅是文化、遺產,也有耗費的人力物力的數據。
內城城牆內心是“灰土”築成,幾百年的灰土堅硬如同岩石,拆除費時費力,而且體積頗大,預估有1200萬噸,據其推算,用20節車皮運輸,需要用85年才能運完。
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在群眾的支持下,這些灰土不足五年就被夷為平地。
郵電學院被允許開采的是西直門北側的城牆,同學們去附近百姓家借地排車、小推車,有人負責拆,有人負責推到學校,實在沒車子的,就一人扛一塊,慢慢往學院裡運。
城牆的城磚與唐植桐從新火車站興建時拆遷的住戶磚不同,城磚一塊有五十來斤,小車推個四塊,肩扛也就一塊,還得走走停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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