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爺跟唐植桐聊了很多往事,大多是戰場上的,主人公也大多是他的戰友,犧牲的那種。
“多好的同誌啊,戰鬥從來不喊苦不喊累,每每都是衝在最前麵。這麼好的同誌,負傷了,好不容易從前線抬下來,包紮帶卻是一些臟爛棉花做的,藥也是假的,好好的同誌就這麼沒了。草塔姥姥!”講到最後,高大爺雙拳緊握,義憤填膺,從表情就能看出對那幫黑心資本家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啖其肉。
“確實可恨,崩了都不解恨。”唐植桐聽說過這事,前幾年鬨的動靜很大,報紙上報道了好幾次。
“娘的,也就托了新社會的福,要是放在舊社會,得株連九族!更可恨的是,有些人明明是自己的同誌,怎麼就糊塗了呢?”高大爺不解恨的補充道。
“唉,大概是因為意誌還不夠堅定吧。”唐植桐知道高大爺說的是這幫黑心供應商後背的保護傘。
“你是個好小夥子,好好工作,可不能犯錯。”高大爺告誡道。
“您放心吧,我這人吧,就這點好,不貪,不該拿的絕對不會伸手。”唐植桐是有心裡底線的,更何況作為穿越眾、空間傍身,他也看不上彆人的三瓜倆棗。
“嗯。不錯,不錯。”高大爺欣慰的點點頭。
“嘿嘿,高大爺,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過來再過來看您。”唐植桐看著外麵的天慢慢變暗,剛才小王同學不放心都下來找過自己一趟了。
“回吧,回吧,跟文文好好過日子。”高大爺起身,一瘸一拐的給唐植桐開門,送他出去。
往樓上走時,唐植桐內心已經平靜了很多,是有一幫人胡搞不假,但同時也有一幫人在努力的改正錯誤、應對天災。
“跟高師傅聊天了?”回到家後,葉誌娟笑語盈盈的問道。
“嗯,高大爺故事挺多的,聽了很受教育。”唐植桐點頭,回道。
“唉,高師傅挺不容易的,從前線傷了腿下來的,紗布、繃帶啥的不合格,差點截肢。回來後上麵給他安排到公安口,他說自己是個殘疾人,選了到這邊來看大門。他戰友大多都犧牲了,他工資大部分也都寄給了戰友家屬。這些他沒告訴你吧?”葉誌娟又大體上介紹了一下老高的情況。
“沒說,講了講他的戰友,他說不想讓彆人忘記他們做過的事。”唐植桐搖頭道。
“我就知道。高師傅人不錯,就是太倔。”葉誌娟歎口氣,也搖了搖頭。
“媽,我看高師傅自己一個人住,是一直未婚嗎?”倔不是問題,俗話說溫柔鄉,英雄塚,百煉精鋼還能化作繞指柔呢。
高師傅人不錯,找自己說話未必沒有孤獨的原因,就這麼下去,晚年未免會寂寥了些。
“嗯,我們婦聯不止一次想給他介紹,高師傅愣說自個是殘廢,不願拖累彆人。倔老頭一個。”葉誌娟點頭解釋道。
“還真是……有個知冷知熱的多好。”戰場上下來的,不少都有應激情況,甚至有暴力傾向,但眼下這個時代根本顧不上這些。
“高師傅有疑慮。身邊沒個人,工資怎麼支配他自己說了算。要是找了媳婦,就得多拿出一些來養著家人。”葉誌娟把自己從彆處聽來的說法講給唐植桐聽。
“怎麼?你想給高大爺做媒?”小王同學吃著以前存下的伊拉克棗,咬了一口又嫌這東西的慌,走過來把剩下的塞到唐植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