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唐植桐吃到了凍梨。
凍梨是靳玉梅一早給“緩”上的,“緩”是東北的方言,化冰的意思。
“看著挺好玩,外麵還有一層冰。”唐植桐拿著凍梨先觀賞了一番,梨並不好看,烏漆嘛黑的。
“裡麵梨是軟的,把外麵這層冰去掉,直接啃著吃。”靳玉梅在一旁磕著山裡紅,指導道。
“好嘞,我試試。”唐植桐賞了凍梨一個腦瓜崩,將外麵的冰層彈破,然後扒了下來,湊到嘴邊咬了一口。
“還彆說,好吃,甜!”唐植桐一口咬下去,梨肉沙沙的,跟冰沙了一般,汁水混合著果肉到一同吃在嘴裡,酸頭不大,比剛下果樹的脆梨更甜,有點吃冰淇淋的感覺。
“你再嘗嘗凍柿子,那個也好吃。”靳玉梅看唐植桐這副模樣,推介道。
“好嘞,謝謝嫂子。”唐植桐三兩口吃完,又拿起了柿子。
柿子的吃法跟梨差不多,甜頭大,澀味非常淡。
“不錯,比柿餅還要甜。”唐植桐一氣乾完,對味道非常滿意。
之前一直聽說東北有各種凍水果,冰凍能讓水果走上奇異之旅,單寧分解,果糖味突出,讓水果味道更加清甜爽口,當時還不信,現在信了。
“好吃家裡還有,走的時候帶這些。”家裡的山裡紅已經吃完了,靳玉梅一邊嗤嗤的咬著唐植桐帶來的山裡紅,一邊笑眯眯的說道。
凍梨是自己家的,凍柿子是娘家知道她有喜後送來的,但她並不吝嗇,心甘情願的送小叔子。
“嘗嘗味就行了,哪能連吃帶拿。”唐植桐心滿意足的洗洗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盤算著能不能複刻,遂問道:“嫂子,這凍梨和凍柿子是怎麼做出來的?”
“外麵凍一天,屋裡緩一天,有個兩三回就行了。啥時候想吃啥時候放水裡緩緩,一直放外麵能留到開春呢。”
“得嘞,還真是東北的特產。”唐植桐心裡有數了,打算找機會將空間裡的梨如法炮製一批,給小王同學嘗嘗。
現在不光東北冷,再過幾天,四九城的氣溫也能到零下二十度以下。
倆人說話的功夫,唐文邦和唐婷一塊從大門外進來,唐婷在前,唐文邦在後,拎著一個包袱。
唐婷一進門,就笑著迎向唐植桐,進屋後更是一把拉起侄子的手:“桉子,瘦了!”
“小姑,我這叫壯!”唐植桐樂嗬嗬的回道,吃了個把月的定量,自己確實瘦了一些,保守估計體重得輕了五斤。
“瞎說,瘦跟壯,我還能分辨不出來?”唐婷笑著笑著,眼裡就有點帶淚,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一些,沒有瘦的很厲害。
“小姑,您也得吃好,您瘦的比我都厲害。我這次來帶了些糧食,等晚上沒人的時候再帶回去。”唐植桐打量著唐婷,心裡很不好受,跟上次相比,小姑瘦的很明顯,手上冰涼,而且握在手裡沒有就跟枯柴一樣,沒有肉。
“你大伯跟我說了,年景不好,你先顧好家裡,這邊不用你操心。”唐婷依舊是笑著,但淚落了下來。
“嘿,我這次來得晚,就是辦糧食的事呢,托人買的,才兩毛錢一斤。除了給您和大伯,我也買了一些,都在朋友那邊存著,等走的時候直接裝車。”唐植桐抬手給唐婷擦擦眼淚,撒了個善意的謊言,若不這麼說,恐怕兩人收著都不安心。
“瞎講,這年頭除了定量,哪還有這麼便宜的糧食?”唐婷自然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