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成年人全部去了堤壩,男人們拿著手電筒一步步的重新檢查堤壩。
就怕它忽然的灌湧。
女人們看著繼續裝固壩袋,有沙石的裝沙石,沒沙石了手邊有啥就裝啥。
甚至有人把搭在窩棚上的草簾子給裝了進去。
堤壩裡的水不停的上漲再上漲。
大家都清楚,這裡一旦守不住,可就不是窩棚能不能繼續住人的問題了。
而這時又接到上遊的電話,那裡的水位再創曆史新高,已經到23.02米的峰值了。
防汛指揮部立馬又派了不少人去上遊支援。
本來這裡的水位就處於它能承受境界值。
一旦上遊決堤,那這裡的堤壩不用說了,會跟著立馬決堤的。
一切都緊張了起來。
這會兒的夏染也沒閒著,開著大卡車幫忙運輸東西。
幾位記者被嚇的臉都蒼白了,可為了真實的記錄情況,披上雨衣再次的跑入風雨裡。
順著人流往第一線而去。
本來還有人想坐夏染的車跟蹤報道呢,被夏染給拒絕了。
心說,你坐我旁邊我還怎麼夾帶私貨或者做點什麼小動作呢。
你怎麼能在這時候添亂呢,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而這會兒的所有人都整齊有序的動了起來。
連那些小孩子們和老人們都被夏染給交待了任務。
老實的待在帳篷裡幫忙看守帳篷裡的各種物資和東西,就怕有壞人會使壞。
當然,夏染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全放在這些人身上。
夏染開著車,不停的運東西不停的運。
剛開始路還湊合,到最後不停的打滑不停的打滑。
一個不留神就連車帶人的滑下去,跌下那翻湧不止的江水裡。
夏染感覺她已經用儘了所有的心力和注意力。
甚至到了最後,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是打著顫的,已經分不清是被累的還是被嚇的。
這是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就這樣,好幾處地方都灌湧了。
夏染在這些地方來回穿梭,哪裡急切她去哪裡。
這些戰士們和奮鬥在第一線的人們,幾乎在水裡整整泡了一夜。
隻要一人帶頭下水,其他人一個個的接二連三的像不要命似的跳入了水中。
你挽著我我挽著你,靠一堵堵人牆給其他人爭取時間,來填這個窟窿和打木樁。
很多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好在還算不錯,傷了一大片,倒是沒一個死亡的,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終於艱難的熬到了天亮,可雨水照樣沒停。
暗沉沉的天,弄的人心情格外的壓抑,除了繼續手裡的活沒彆的選擇。
就這樣,所有的人堅持了再堅持,整整熬了一夜加一個白天,雨才終於小了下去。
眾人多多少少的鬆了一口氣。
而奮鬥在第一線的這些人早已經累虛脫了。
甚至有些人已經站都站不太穩了,走路都打晃。
後勤的飯也做好了,夏染最後一車拉的全是吃的。
當一一送到這些人手裡的時候,好多人的手指上全是血和泥。
雙手疼的抖個不停,連筷子都沒法握,看的人特彆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