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下頭的管家則是老眸一轉,且順著顏猛的意思猶猶豫豫解釋:“少爺,您誤會了,真不是少夫人讓我這麼稱呼小姐的。”
“不是她的話,那就是你自己活夠了?”顏猛的臉色越來越黑,像是對眼前這個照顧他近二十年的管家很失望:“難道靖叔你也忘了我們現在之所以能過上這樣順心的生活,全都是因為小玉她不計較啊。”
話音剛落,顧嘉怡就用一雙靈活的大眼珠子,來回打量著前麵正演雙簧的主仆。
她眼裡有笑,可又滿是對低檔貨色的嘲弄。
包括魏雪她在看到這垃圾手段後,都嫌棄極了,卻也一聲不吭的在觀望著。
此刻,渾然不覺的顏猛他還在和管家演戲,但明顯管家的演技更勝一籌,因為他將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演的出神入化,從而要坐實剛才這一場烏龍,是受顏猛妻子王寶珠的指使……
可就在兩人還想演的時候,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正緩緩走來,嘴裡還在吆喝:“怎麼著啊?是不是臭傻逼鳳凰男又要給我亂扣帽子了?”
瞬間,顏猛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黑得仿佛都能滴出墨來,他轉過頭想要用眼神製止住王寶珠,可一向聽話的後者卻完全不理會。
“說說吧,人都到齊了。”王寶珠身形有些臃腫,每走兩步便會氣喘籲籲,平複一下呼吸後,才盯著管家問:“老靖,你倒是說說,我到底是怎麼指使你稱呼顏玉的?”
這一幕,實屬修羅場了啊。
因為有些黑鍋,隻適合在暗地裡甩給彆人。
可如今王寶珠卻公然挑破,顯然是不想再繼續當這個冤大頭了。
此刻,管家根本就無法開口解釋,隻因解釋不是王寶珠的問題,那麼顏猛就會很尷尬。
所以不解釋才是最好的選擇,就如他家少爺剛娶王寶珠的時候所說,除了王寶珠家裡有錢以外,她心思單純正適合給顏猛背鍋,這樣哪怕顏猛真成了顏家掌權者,想要離婚這件事也沒人說的出什麼來。
誰讓王寶珠長得又胖又普通,且肚子裡還沒有一點兒墨水,再加上顏猛婚後有意給她扣上各種容易得罪人的帽子,使得她在富婆圈裡聲名狼藉,大家都對她避之不及。
所以在顏猛看來,他和王寶珠之間,不存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因為他心心念念的是拿下顏家後,可以在好風聲裡,重新挑一個配的上他並能扶持他的好妻子………
但人心,又真能算的明白麼?
至少,今天的王寶珠和顏玉她們就都沒按顏猛的預料行事,所以當下王寶珠麵對不肯開口說話的管家,又再次厲聲質問:“狗,會聽外人的話麼?”
這話一出,顧嘉怡她們三個都有點兒被勾出想繼續看好戲的意圖,可此刻,有人卻麵子過不去了。
隻見顏猛麵色一沉,大掌如鐵鉗般緊緊抓住了王寶珠的手腕,同時眯著眼開口警告她:“現在是什麼場合,哪容得了你再這般胡鬨下去!”
“什麼場合?”王寶珠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隨後不以為然地輕笑了一下。
儘管她的麵容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美貌,可在那燦爛的陽光下,與生俱來的豪門千金的傲氣依舊從她身上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
她凝視著顏猛,眼神犀利,緊接著又問道:“你是我的丈夫,顏玉是我們的堂妹,顧小姐和魏總則是她的好友,所以,你說這裡有外人嗎?”
有外人嗎?
其實還真有一個,那人便是威爾。
不過,威爾他卻亦是滿不在乎的姿態,因為他隻聽自己嫂子的,要想讓他離開片刻,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但大家此刻的重心,並沒放在威爾身上。
顏猛心裡窩著一團火,恨不得立刻抬手給王寶珠一巴掌,可礙於麵子,終究還是強忍著。
他儘量放輕音量,試圖緩和氣氛:“你先回去,等我和小玉聊完,再進去找你。”
“不用了。”王寶珠掙脫他的束縛,目光轉向顏玉:“你堂哥他最近私下的動作可不少啊。但我想現在告訴你一聲,我和顏猛的聯姻關係也就到這兒了。”
此話一出,顏猛便徹底愣在了原地,怒視著王寶珠這個蠢貨。
可又成聰明人的顏玉則是笑著挑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平日裡很少有交集的堂嫂,問道:“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明白我的意思。”而王寶珠的臉上也帶著笑意,可也難藏眼裡的落寞與紅。
但這種故作堅強,能讓顧嘉怡她們都看清楚,卻唯獨不能讓王寶珠的枕邊人所憐惜。
這要是擱以外,王寶珠仍會痛徹心扉,可偏偏放在當下,她竟能學著慢慢接受了,接受從沒被心裡人愛過。
甚至,此刻顏猛還在言語威脅她:“你瘋了?知不知道你這麼說會有什麼後果?”
秋季。
降雨的頻率,與夏勢均力敵,卻總是以綿綿細雨為多。
所以此時,幾縷細雨正簌簌落下,而王寶珠隻是靜靜地看了顏猛幾眼,便對顏玉她們說道:“進去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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