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如果打給法比安。
那麼她也能和南潤說上話。
亦是在這時,陸斯延打來的電話框彈了出來。
“哭了麼?”男人嗓音沙啞,問的簡單。
導致聽到他聲音的顧嘉怡淚掉的更狠了,哽咽的嗯了一聲回答。
沉默。
都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又過了半晌,陸斯延他才開口:“去吧,法比安說南潤的情況確實不好,你去見一麵,無論最後結果如何,你都不會那麼遺憾。”
可以拒絕的。
顧嘉怡知道她可以拒絕的。
因為她有她的重。
哪裡都不去,才是真的對她的重要好。
所以良心正備受折磨的她想說。
陸斯延,我不想去。
我也不能去。
我害怕我這一去,真出了意外,那你和我們的三個孩子,就可能要因為我而沒了生的可能。
壞人,我來做。
債,我全背。
我不悔。
我就是不能離開我們的家半步。
顧嘉怡很想說,很想即刻告訴陸斯延,但後者卻壓根不給她出聲的機會,自顧自又道:“顧嘉怡,我沒那麼菜了,曾經我是幾次都護不住你,不過現在我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你聽清楚,我陸斯延不要任何人橫在我們的餘生裡,誰也不行,你去見他一麵,就算是最後要送他走也成。”
說罷,更不給顧嘉怡開口的機會,陸斯延就率先把通話掛斷了。
這是陸斯延第一次掛斷顧嘉怡的電話。
因為他怕他再說,又或者是再聽就會後悔……
南潤……
是真他媽的煩!!
此刻,陸斯延驅車直接闖了一個紅燈,就連握緊方向盤的手都是微抖的,是因他根本沒有選擇。
南潤救了他的兄弟尤金。
南潤卻又要見他的老婆顧嘉怡。
對尤金的恩情就擱在眼前,南潤這是為了找機會能見顧嘉怡一麵。
怎麼拒絕?
該怎麼拒絕?
他們夫妻倆誰又不會覺得,這是欠了南潤的情?
陸斯延不想讓顧嘉怡去,也能不讓她去,可有用麼?
現在不去見,萬一南潤真死了,顧嘉怡是會好好活著,但她會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罵著她自己,她會折磨她的心。
那不是陸斯延他想要的。
見一麵吧。
即便南潤是真要死了。
顧嘉怡去了,以後也不會有悔了……
與此同時,二樓樓梯口的女人正看著進客廳的三個黑手黨,她明白這是要叫她坐車去醫院。
什麼是對?
什麼又是錯?
以及不能?
真的想不明白……
那就去吧。
信她丈夫陸斯延。
亦是信她自己。
所以顧嘉怡拿著手槍和手機迅速起身,下了樓,但在坐上車的時候,她還沒忘給南曲打電話。
結果還是那樣。
她又給法比安打電話,是他助理接的,手機是送到搶救室了,可手術還沒結束的南潤卻又不說話了。
是不去,都不行。
二十分鐘後—
被上百個黑手黨護著的顧嘉怡,出現在醫院六樓。
等換好衣服後,顧嘉怡才被醫生帶進監護室。
一看到她進來,南曲就忙在床邊喚著抗麻藥的南潤:“哥,嘉怡姐姐…來了,哥哥,你睜開眼睛吧,是嘉怡姐姐來看…你了。”
痛。
南潤胸口很疼。
分不清是哪種疼在作祟,他忍不了,可就在他想解脫的時候,南曲告訴他,顧嘉怡要來了……
太想了。
真的太想太想了。
十年了。
十年了,他都沒見過她。
陸斯延的手段永遠都是那麼直接,隻要他敢靠近,就在半路上被他的人攔下。
打個沒完。
即使無數次兩敗俱傷,南潤他都衝不進另一個保護圈,看不到一眼,因為那不是千米距離,而是永闖不進去的……
此刻,聽到南曲話的南潤瞬間睜開眼睛。
旋即他望向門口,一眼就想落淚,不是委屈的,是終於能了。
病房裡安靜,南曲起身,腳步一快再快的從顧嘉怡身邊離開,門被她打開,外麵卻是站滿整個走廊的黑手黨。
霎時間,南曲她哭了。
哭她哥這輩子就這樣了,愛給自己看,愛亦是他一個人的心動,怎麼也搶不過這兩個人。
愛人不愛他。
愛人的摯愛也不會容許他。
為什麼不算了?
哥哥。
其實你不是一直都知道你沒機會麼?
那你為什麼還要執著,不能真試著放手呢?
南曲離開後,顧嘉怡便去了床邊,幾步路,她都在看著病床上被繃帶纏住整個胸膛的男人。
她在看,南潤也同樣在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靠近。
如果時間可以靜止,該有多好?
南潤他想自從與心上人相遇相識起,她的視線以及她的心,好似在這一刻,才完完全全都放在他的身上。
沒有彆人。
病房裡沒有。
當下,她的這顆心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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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搏來的,卻也就能是這短短幾秒。
“謝謝。”站在床邊的顧嘉怡沒有坐下,垂眸看向仍緊緊盯著她的南潤,又有些哽咽的說道:“不過下一次,就不要再讓我說謝謝了。”
“顧嘉怡。”男人的眸還在充血,抬手想碰她,但又在中途收回,似是卸力般重重落在了身側:“我能開口說話了,可你的名字是真難念啊。”
一瞬間,顧嘉怡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側過頭看著監護儀落了淚。
墜落的淚珠,是晶瑩剔透的。
看的南潤他很想笑,笑他這輩子也能得到顧嘉怡的眼淚。
為他!
就是為他!!
他南潤,是真能感動自己!!!
又或者說,被自己都快折磨瘋了的他,很想很想破口大罵一句,操你媽的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