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姥姥早些時候是縣城裡一個地主人家的姨太太。
建國後，那一大家子跑到香江，跑到國外去了。
被留下的白姥姥卻發現懷孕了，她非要生下白玉秀。
她一輩子最大的念想，就是這個女兒。
當然是留得有照片，而蘇筠也在偶然的情況下見過。
隻是，她倒從沒有想過，這樣一個人，會這麼巧合地出現在麵前。
白新月這一家，蘇筠一直都知道。
甚至對她那個每次關鍵時候就生病，就有事，就需要賀珩之去照顧“病弱”親媽，還挺好奇的。
一直到現在，終於有機會。
黑色紅旗車停在賀家門前，車前的近光燈叫更遠一點的那一家三口。
母女倆幾乎都穿著白色的裙子，纖細柔弱不能自理。
隻是，蘇筠的主要目光都隻落在了白新月母親臉上。
寧誌寬也看到了白新月的母親，表情錯愕了一瞬，唰的一下，看向了蘇筠，“她……”
“她是不是？”
蘇筠沒說話，隻是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車外站著的那一家三口。
賀珩之一愣，也看了白新月他們母女三人，不知道哪裡不對。
蘇筠這時候卻笑了笑，“三年前，我要考s大。”
“我姥姥在我高考前一天，突然病得無法起身，我隻能放棄考試，照顧她。”
隻是，當時，她要送白姥姥去醫院。白姥姥拒絕了。說自己沒事。
“前年，她摔了一跤。”
“去年，我再次要提前高考，她又病了。”
“這次查出了癌症，我說好醫院在帝都。”
“可她說去省城。”
“一直到今年，省城的醫生說，她的情況不太好。或許撐不到一年。”
“我說帶她去帝都，最好的大夫在那邊。或許可以手術解決問題。”
“她說她要來s市。”
賀珩之沒聽懂。
隻有寧誌寬動了動嘴唇，“蘇筠……”
蘇筠道，“今年年初，我送她到s市，花光了我所有積蓄，回了老家。”
“去世之前，她讓我保證，不考s大，不去s市。”
隻是，蘇筠從來不是那麼容易讓人操控的人，“我沒有同意。”
“我問她為什麼。”
“她告訴我，因為蘇建文在s市。說，蘇建文害了白玉秀。”
“說白玉秀因為去找蘇建文，所以才失蹤了。”
寧誌寬心裡越發難受，“蘇筠，不值得。”
蘇筠歎了一口氣，“是啊。不值得。”
“我也是才知道，為什麼，楊立新都不用尋找，就能直接找到紡織廠家屬院。”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