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夜色如墨,月隱星匿,一片沉寂之中潛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季川離開軍營後,悄無聲息地潛入了穀申府邸。
府內,燭光搖曳,映照出穀申那張尚未從驚愕中回神的臉龐。
未等他有所反應,季川已如影隨形,雙鉞寒光乍現,刃尖精準無誤地貼上了他的脖頸。
那股冰冷的觸感,伴隨著季川身上散發出的凜冽殺氣,讓穀申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隻需季川手腕微動,他的喉管便會被輕易割裂。
“季川!你怎麼敢如此大膽!”
穀申的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與憤怒,雙眼瞪得滾圓。
“我如何不敢?”季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沒有絲毫溫度,雙眸深邃,宛如寒潭,波瀾不驚。
“你的藥,還給你!”
手指用力,掐住穀申的臉頰,強迫對方張開嘴。
隨後,藥瓶傾斜,苦澀的藥液如泉湧般灌入穀申口中。
“咳咳……你……”
穀申麵色瞬間漲紅,雙眼因痛苦與憤怒而充血,他奮力掙紮,卻隻能嘔出部分藥水,更多的則是順著喉嚨滑下,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你放肆——!!”怒吼聲中,滿是不甘與屈辱。
穀申拚儘全力想要掙脫季川的桎梏,卻發現自己四肢百骸仿佛被抽離了力量。
不經意間,季川的手中已多了一枚銀針,悄無聲息間,銀針已沒入他體內,封住了他的筋脈。
穀申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如同被抽去了骨架,癱軟在地,連站立都成了奢望。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而是你,當年對我做了什麼!”季川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帶著無法掩飾的譏諷。
他一腳踹出,穀申如同破敗的布袋,重重摔在地上,塵土飛揚。
“穀大人,血流而亡的感覺,你可曾真正體會過?”
季川緩緩蹲下身,目光如炬,直視著穀申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
複仇的快感燃燒著他——
那股可怕的壓迫感,又回來了……
穀申躺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胸腔劇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爆開。
季川這雙寒徹如冰的雙眸,始終盯著他。
這雙眼睛——就是這雙眼睛,在他的夢裡出現無數次——死神般的存在!!!
穀申終於忍不住,雙目暴紅的哀嚎出聲,“啊!!!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季川冷笑,“當年,你假傳聖旨——虐殺於我——”
“假造我被陛下賜死之景,惑亂軍心!”
“你該殺——!!!”
但穀申也不是什麼無勇無謀之人,頓時冷靜下來,臉上顯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你今日殺了老夫,明日宋城百姓就會被壟斷糧食供應,老夫在宋城深耕多年,三分之二的官員皆為老夫的人。”
老夫若有任何意外——他們便會立刻施壓,向商人提出罷市的要求,切斷糧食供應,我記得……”
“聞將軍的十萬大軍,糧草供給就在宋城……”
軍中一旦切斷糧草,將士將無糧可用,必然潰不成軍。
穀申冷笑:“你敢麼?”
季川眸光陡然一沉,穀申知道他猶豫了。
“黃口小兒!”
“就算你再活一世,又有什麼用?照樣鬥不過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