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沒有當年之事,秋庭桉沒有入仕,他也該是像時序政一般,鮮活快樂之人。
也該有孩子氣的一麵……
隻可惜——十年仕途,早已磨平了棱角。
“子安——”季昌寧微微沉聲,語氣有些許威嚴。
說不過,就拿大師兄的威嚴出來壓人……
秋庭桉微微歎息,“師父身體無恙,陛下不進去看一看嗎?”
“說不定,師父他在等你……”
季昌寧也不知秋庭桉這話,是不是在故意嘲諷他。
裴書臣會等他?
二十多年,都不曾見裴書臣對他有片刻溫情,今日會等他?
季昌寧自認他自己不會那樣天真。
沉默片刻,季昌寧抬眼看向秋庭桉,眼神中沒什麼特彆的情感,平淡的讓人以為,他隻是散步閒談而已。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朕也不會去的。”
無他,隻是累了……
有些事情,看不見希望久了,就不會再抱有什麼期待。
秋庭桉微微皺眉,“師父年事已高,有些事情,或許該放下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勸解。
季昌寧彆過頭去,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中思緒萬千。
他與裴書臣之間的隔閡,豈是那麼容易放下的。
你說他不怨嗎?
憑什麼彆的徒弟,就能輕易得到師父的愛護,而他明明付出最多,卻隻換來惡語相向。
憑什麼對待彆人,都是鼓勵、讚許,到了他這裡,隻有苛責,還有雞蛋裡挑骨頭的責罰。
憑什麼對彆人就是笑意盈盈,到他這裡,卻總是一副冷漠的麵孔。
……
二十多年的歲月,那些過往的恩怨情仇,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山峰,壓在他的心頭。
兩人談話之間,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兩個人影。
裴書臣和時序政,緩緩走了過來。
裴書臣示意時序政不要出聲,隻是遠遠的站在季昌寧身後。
剛好是能聽見兩人話語,但卻看不到二人的位置。
他也想看一看,季昌寧的真心話……
狂風呼嘯,雪花紛飛,刮進耳中的話語,竟也變得寒冷徹骨。
他隻聽見季昌寧……
用著最為平淡冷靜的語氣,說出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頭。
季昌寧說……
“子安,師兄也是人,也會累。”
“若真的有來世,我不想再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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