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院一圈巨大潔白柱廊前,豎著反射金光的弧頂帝國銅法碑,長圓形構造和拱券、雙層穹頂結構,加之浮雕天花板和彩石板鋪設的光滑地麵,讓伯尼薩帝國這座代表權力的建築儘顯奢華,而幾十名元老坐在石階上激烈爭辯,滿頭銀發的阿契索站起身,走上高高的演講台舉著手大聲道,“如果伯尼薩重新開征帝國鹽稅,並且在進出港的鹹乾、亞麻、小麥、鐵器等產品上加稅,是對子民溫水煮青蛙式的謀殺,這樣會打擊精英們的意誌,人們的怒氣會像洪水般積攢,短時間隱忍會更加激發他們心生的怨恨,這個動議是有政治意圖的個人主義,這很危險,帝國雖然由大眾構成,但在導向問題上,小眾的利益恐懼,會把我們帶向災難!”
穿著藍色綢布長袍、風度翩翩的迪奧多站起身,望著阿契索憤世嫉俗的臉,下意識地劃了下蘭花指道,“不要危言聳聽,帝國正在麵臨真正的洪水和饑荒,雖然我們的鐵甲軍所向無敵,但如果沒有出海和轉運售賣貨物的生意根基支持,將隻會是個虛殼,但現在是特殊時期,如果不靈活應對,就是目光短線,雖然暫時加稅會有壓力,出港貿易才是咱們的命門,可能比潰壩還危險,但隻有渡過難關才能延續出海生意,加圖大人的動議是臨時法案,不是永久性的,記住,沒有靈活,磐石也會被水滴擊穿,我支持護民官加圖大人開征帝國鹽稅的動議。”
阿契索冷笑著地看了眼頻頻點頭的查理尼三世,大聲喊道,“我們伯尼薩帝國能如此強大,依賴的是共和共存、利益所向、冒險摯愛,我尊重所有土地擁有者的積極向往,但帝國長遠利益不是暫時橫加掠奪,而是要有協調的長遠考量,雖然非常時刻的柔情會帶來風險,但同愛同仁才是帝國根基。”
迪奧多撣撣嶄新反光的長袍,走到阿契索身前,又轉身麵對所有在座元老大聲道,“各位,請不要把注意力停留在這個稅製改革上,我們麵臨的問題可能比地方抗稅和饑民暴動更嚴重,涉及到整個巨石城的安危,甚至伯尼薩帝國的存續,這個危機來源於:一、安卡圖大壩可能再次坍塌,徹底淹沒巨石城。二、馬格納長城已經破敗不堪,導致這次烏坎納斯人輕易突入,亟待修繕。三、厄姆尼人的信使送來盟書,要求結盟共同打擊烏坎那斯人,徹底消滅那些高原劫匪,而且他們已經集結好兵力,就等咱們的回複。
沉默片刻的護民官加圖看到眾元老陷入混亂的爭執,挺胸邁步走上演講台,大聲道,“安卡圖大壩有黑水沼澤人加強看守,況且洪水已經順著尹更斯河進入大海,大壩暫時不需要再做修補,如果有些人主張重修大壩,怕是想乘機牟利,因為這個耗資巨大,遲早會前功儘棄,尤其是我們正在遭受災禍的時候;至於厄姆尼人的盟約,雖然厄姆尼人下一個目標可能是咱們,但凡理智的人都能清楚,應該暫時與他們結盟,讓他們先與烏坎那斯人廝殺,等帝國調整財稅事務完成救災,讓所有貿易恢複正常,伯尼薩帝國收入得到補充,有了足夠的黃金和資源後補能力,咱們再漁翁得利!所以現在不管主動或者被動卷入戰事,都與自殺無異,我們要避其鋒芒;至於馬格納長城,可能並非牆體破敗,也有可能是某些領主故意放水,養寇自重,以此獲取帝國的撥款,這也是變相的壓榨消耗民脂民膏。”
顴骨高聳、兩頰深陷的梅尼達站起身走到演講台前,仰頭看著加圖大聲道,“尊敬的護民官大人,您代表了眾平民的意願和智慧,雖然所有危機可以從容應對,但它們的到來可不會先派信使,這次大壩隻是坍塌了泄洪口的一部分,要是下次被烏坎那斯人完全打開,就是迪比特也可能會陷入水澤,之後會發生什麼想必你也清楚。”
看著與迪奧多一唱一和的梅尼達,阿契索握緊拳頭大喊道,“這才是危言聳聽,你們測量過大壩儲水量嗎?對比過尹更斯湖的泄洪量嗎?即使全部垮塌也會順著尹更斯河進入大海,巨石城隻不過地形原因被洪峰波及,如何能淹沒到迪比特?荒謬、無恥的謊言,另外說大壩是被烏坎那斯人打開,還有很多可疑的地方,你們這樣各有所圖的言論簡直太無恥,今天我反對新的稅法,反對重修大壩,反對與厄姆尼人結盟!”
迪奧多回頭冷笑道,“我不介意您為了反對而反對,但多多少少也應該有些務實的建議。”
阿契索怒目道,“某些人為了彌補短期損失竟出台舉國動議,這會讓帝國養成動不動就雞飛狗跳的毛病,務實就要阻止這樣的婦人行為,而且是神經不穩的老婦人行為。”
看著迪奧多被懟的麵紅耳赤,梅尼達借機走上演講台火上澆油道,“阿契索爵士,您好像是在若有所指,但憑心而論,這可能是傳言。”
打量著梅尼達那挑撥是非的模樣,迪奧多聲音尖利道,“你們竟然如此下作”
“索求無度才是真正的下作!”阿契索繼續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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