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鐘聲隱隱約約再次傳來,金獅王座上的查理尼三世不禁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眉頭緊皺地朝著麵前這座空蕩反光的王宮大殿發呆。
“這才是應有的審美!”大殿下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穿著寬鬆修士袍的虔世會主教溫頓斯特滿臉微笑,信步來到王座前。
仿佛受到驚嚇的查理尼三世猛地抬起頭,又鬆了口氣地站起身,踩著台階來到暖笑的溫頓斯特麵前,伸出大手緊握這位主教,鬆了口氣道,“溫特兒,你可終於來了!”
微微有些駝背的溫頓斯特主教露出絲詫異神情,又指著大殿內新換的玫瑰雕花琉璃窗道,“您如此迫切,是想讓我欣賞這些海外泊來的精美玻璃?”
查理尼三世一愣,又略顯局促道,“主教大人真會說笑,您忘了我拜托您的事情了嗎?”
還在抬頭打量大理石柱頂部火焰飛卷浮雕的溫頓斯特回過頭,遲疑片刻後眨眨右眼道,“王上的囑托我怎敢忘!”
看著溫頓斯特多少有些離譜的表情,查理尼三世哈哈笑著長鬆了口氣道,“您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拘小節。”
溫頓斯特默認地點點頭道,“讓她出來吧,我會好聲勸誡!”
查理尼三世尷尬地向米勒擺擺手,隨即侍女們攙扶著的薩茹爾公主從餐廳門走出,緩步來到溫頓斯特麵前恭敬地行禮問好。
溫頓斯特上下打量著笑不漏齒,身著藍色絲綢素裙的薩茹爾公主,感歎道,“兩年沒見,公主簡直就像換了個人,真有鳳鸞穩敦之氣!”
查理尼三世臉色稍變,又忙堆笑著向侍從道,“快給主教大人上座,我們要謹聽教宣!”
溫頓斯特忙擺著手道,“不不不,我還是站著好,隻是簡單地閒聊,不是教宣,沒必要那麼客套。”說著一屁股坐在侍從搬來的椅子上。
薩茹爾撲哧樂出聲道,“您還是那麼幽默!”隨即恭順地坐在了溫頓斯特身旁。
查理尼三世看看雙手放在膝蓋、立直身體準備傾聽的女兒,邁著步子回到王座,將胳膊肘支在膝蓋上,摸著自己那蓬鬆的大胡子道,“您請!”
溫頓斯特清了清嗓子,又伸長脖子望著查理尼三世道,“您是想聽《霍爾迪》,還是《穆璐吉》?”
“哈哈哈,《瑟瑟魯》第三段!”查理尼三世憋笑地捂著嘴道。
溫頓斯特神色興奮地站起身,用右腳掌有節奏地拍地,並背著手開始左右扭動身體,露出仿佛在鬼鬼祟祟觀察四周般的滑稽表情。
查理尼三世突然爆發出大笑,眼睛放光地開始用手拍打出節拍,與溫頓斯特異口同聲唱道,“瑟瑟魯的眼睛空蕩蕩,胞弟還在屁股下,不停張望,聽不到那哀傷”
溫頓斯特急忙擺手道,“不不不,我我又修改了,應該是‘瑟瑟魯的那破布簾啊,著了火啊,回頭看到吹火的胞弟啊,喜悅的火焰,燒焦的雞姆雞姆,咯咯噠’”
“哈哈哈哈,咯咯噠!”查理尼三世笑到喘不過氣地抬手道,“好了,好了,不能再唱了,哈哈哈!”
看到竟然笑出眼淚的父親,薩茹爾滿頭霧水地看著假裝母雞扇翅膀的溫頓斯特,不禁詫異道,“這就是他們說的那首鄉村淫穢小調?”
查理尼三世忙強裝滿臉嚴肅,又撲哧笑出聲道,“主教主教大人,適可而止,不能再往下了,還有正事。”
溫頓斯特收起拍打自己屁股的手,坐回椅子上望著查理尼三世道,“是啊,畢竟美好時光讓人難以忘懷!”
查理尼三世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又強忍著捂住嘴道,“不過和您在一起實在開心尤其想起以前的事情。”
薩茹爾更加期盼地盯著溫頓斯特道,“您快給我講講,是什麼這麼有趣,還有您說的《霍爾迪》和《穆璐吉》是什麼?”
溫頓斯特看了眼用手擋嘴忍笑的查理尼三世,向薩茹爾道,“《霍爾鬆迪》和《穆璐薩吉》是撒不萊梅和一個遙遠山嶺國度傳唱的英雄史詩,是兩個關於英雄的傳說。那會兒出征時趕巧我作為隨軍修士與王上在一個軍營,我就用軍營中克魯、瑟姆兩兄弟的事情改編了首歌,叫《瑟瑟魯》,是根據他們口述的個人經曆,當然也有我們看到的事實,他們兩兄弟還經常唱嚴肅的英雄史詩,但可能記憶力不好再加上喜歡道聽途說、胡添亂加,就變成了《霍爾迪》和《穆璐吉》,但他們還是一本正經地唱。”
“哈哈哈!”查理尼三世又觸景生情地大笑起來。
薩茹爾緊皺眉頭道,“但我好像聽說,這些都是那些遊吟詩人到處亂唱的下流調子!”
“不算最下流,可能是彆人又改編了!”溫頓斯特解釋道。
“哈哈哈,就是你編的!”查理尼三世又哈哈大笑道。
溫頓斯特急忙擺手道,“不不不,當時我身為隨軍聖修者,怎麼會編那麼淫穢的歌詞,應該是誤傳。”說著自己開始嘿嘿偷笑。
“主教大人,我還想聽後麵的,您能唱給我嗎?”薩茹爾滿臉期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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