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嘩啦!”夜幕下輕輕的劃水聲傳來,烏雲遮擋的月光時隱時現照在塔布提沼澤水麵,幾個人影謹慎地涉水走到離岸不遠的地方,隨即將手舉在嘴邊發出“咕咕、咕咕”的信號。
岸邊的幾名鐵甲兵左右張望著,也將手舉在嘴邊發出“咕咕、咕咕”的響應。
水中幾人快步繞著那些阻船尖樁來到岸邊,壓低聲音向幾名迎接的鐵甲兵道,“可以了嗎?”
士兵裝束的安克緹·侖尼仔細辨認,在確定是厄姆尼將領督卜曼後低聲道,“巨石城的巡查隊剛走,你們最好麻利點。”
督卜曼回過頭嘴唇微張,向遠處的湖麵發出低沉的震顫喉音聲,而遠處黑暗中的湖麵隨之也響起傳遞的相似聲音,安克緹·侖尼被這怪異的聲音弄得渾身發癢,但很快湖邊淺水中便出現了黑壓壓的群小船,數千戴著黑色包頭巾的厄姆尼人下船後密密麻麻快速向岸邊而來。
安克緹·侖尼帶著幾名侍衛往後退著,又壓低聲音向督卜曼道,“大部分狼人已經被烏坎那斯盟友吸引到了西邊,其他哨兵也被我們灌醉,你們沿著湖邊的通道向東就能殺到沼澤神廟和長灘,而且好像那邊的守軍已經開始斷糧,應該會比預期的要容易些!”
督卜曼將右手貼在腰上,彎腰伸出左手道,“請兄弟放心,有真神保佑,哪怕他們是飫甘饜肥,也會化作糞土,不過除了我帶領的軍隊,請您給他們配備向導進入森林,我們準備兵分兩路!”
淩晨層層薄霧籠罩在尹更斯湖上,鬼魅般在墨綠成塊的盧卡斯森林間彌散,幾名湖岸通道哨兵圍在火堆旁,用樹枝穿著螞蚱邊烤邊咒罵道,“那些該死的元老,自己躲在巨石城享樂,卻讓咱們餓著肚子守前線,他們早晚被賺的黑錢噎死!”
而湖岸通道邊的簡易木質塔樓上,有個士兵扭臉看看下麵開始啃食烤螞蚱的同伴,不滿地抱怨道,“你們給我送上來點,難道爹媽沒教給你吃獨食會遭報應嗎?”
坐在火堆邊的士兵抬臉嘲弄道,“你最儘忠職守,隻要你一直在那裡看著,厄姆尼人就得敬而遠之地滾回老家!”
塔樓哨兵伸著脖子看看青色晨光下霧氣昭昭的湖麵,順著木梯爬下塔樓並自我安慰道,“我就吃兩口,他們又沒長翅膀,不可能眨眼就到!”說著盤腿坐到火堆旁。
同伴遞過兩串焦黃的木薯塊和蚱蜢道,“吃了這個,餓著肚子也蹦躂的快”可話還沒說完,隻見那個哨兵呆呆望著湖岸通道儘頭,於是站起身也看去,隻見淡淡的霧氣中迎麵走來大群邁著整齊步伐、黑布包頭遮臉的人。
“厄厄姆尼人!”手裡還拿著烤螞蚱的士兵失控大喊道。
身邊幾個鐵甲兵看著對麵這群眼睛露著寒光的厄姆尼人,拔腿向後逃去道,“警戒,警戒,敵人登岸了!”沿岸的哨塔頓時舉起銅號開始嗚嗚吹響傳遞警報
高升的太陽將霧氣烤散,留下清澈明淨的尹更斯湖,而湖岸邊傳來陣陣由遠及近的銅號警報聲,看著從西邊湖通道上敗退而來的大群士兵,萬生神廟邊沿湖通道的鐵甲兵們混亂地前後亂竄,而不遠處鹹乾場軍營的士兵們紛紛向岸邊奔來,穿著紅色披風的戴克王子扯住被驚擾的戰馬,彎腰擋住名士兵道,“敵人在哪?有多少人?”
士兵慌裡慌張道,“有好幾千,攸丘爵士都沒攔住他們,直接殺過來了!”
戴克跳下戰馬爬上座哨塔,掃了眼寧靜如鏡的尹更斯湖麵,又眯眼望向通往塔布提清泉口的沿湖通道,隻見沿湖通道上赫然出現幾千名快速推進的黑袍厄姆尼人,不禁低頭向逃竄的士兵們罵道,“你們這群該死飯桶,快去擋住他們,隻是區區幾百人!”
但士兵們卻受了驚般沿著湖岸通道瘋狂向東逃去,無奈的戴克忙爬下哨塔,騎馬狂奔向魯姆圖萬生神廟石台。
沿湖的木牆工事遮擋湖風,而十幾步寬的沿湖通道到處是被丟棄的武器,四千厄姆尼浮衍軍邁著步伐,迅速向魯姆圖萬生神廟逼近。
魯姆圖萬生神廟後開闊的鐵甲軍營場地,臉色有些蒼白的戴克王子站在高高的神廟石台上,向已經集結整齊的四個鐵甲方陣吼道,“那些厄姆尼老鼠已經登陸,馬上就要來到這裡,但他們是些披著黑袍的農夫,我們讓他們有來無回!”
“呼哈、呼哈,吾血無阻,誓死奮戰!”在晨光下熠熠生輝的鐵甲方陣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
鬢角頭發徹底花白的維托姆·帕夏催馬而來,忙走上神廟石台湊近戴克道,“用一個方陣阻擋敵人,其他士兵可以從森林繞過去包抄,將他們堵在狹窄的沿湖通道上,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趕到工事外的湖泥中!”
戴克猛地回頭,上下打量著穩重中帶著靦腆的維托姆·帕夏道,“爵士,您難道看不出來這是挑釁嗎?塔布提那兩個叛徒以為幾千厄姆尼人就能將巨石城擊垮;而那些該死的狼人又憑空消失,他們已經狼狽為奸,覺得失去森林屏障咱們不堪一擊;咱們的敵人不是厄姆尼人,而是這些不忠的敗類,我必須讓他們看看帝國鐵甲方陣的實力,免得其他人效仿,做出乾落井下石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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