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森林邊緣草叢中,趴在地上的盧魯·巴赫聽著耳邊“嗤嗤嗤嗤”的聲音咒罵道,“什麼死蟲子這麼吵!”
“它們就叫吵鬨蟲,是翅膀摩擦發出的聲音,一到深秋就死了,現在是黃綠色的,慢慢就變灰了,不過那個時候打架最厲害!”趴在旁邊的培哥低聲解釋道。
“你他媽淨鬥蛐蛐了!”盧魯·巴赫慢慢扭過臉狠狠瞪了眼培哥,又悄悄抬頭看著森林外空地上的凜條克騎兵軍營,不禁眉頭緊皺嘟囔道,“有七八千,不僅有輕騎還有重甲騎兵,看來這個仇不太好報!”
“啪!”臉上爬滿蚊子的培哥忍不住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又抬起發抖的手看著上麵血跡道,“這些小東西會吸乾咱們的,還是回去再想對策吧!”說著又啪啪打了自己兩巴掌。
盧魯·巴赫惱怒地回頭瞪著培哥,壓低聲音威脅道,“你他媽是不是在給他們發信號?再出聲我就宰了你!”
臉被叮腫的培哥委屈道,“都看這麼久了,再不走就是死人躺這兒也會被發現的,而且你也不多帶幾個好手,尤其是你那個小個子保鏢!”
“小恰?那家夥沒輕沒重,會暴露的。”盧魯·巴赫錯錯牙,又歎口氣道,“目前看來,不適合直接對他們發起攻擊”說著突然發現旁邊的培哥慢慢站起身,並且將雙手高高舉起,於是猛地回頭,卻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麵而來,隨即腦袋翁響倒在地上
盧卡斯森林邊的凜條克騎兵營地,綁在木柱上的盧魯·巴赫被一瓢涼水潑醒後慢慢睜開眼睛,隻見兩個穿著長靴、黑馬甲,留著紅棕蘑菇頭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而跟隨自己的十幾名士兵也被俘獲反綁跪在不遠處,盧魯·巴赫晃晃泛暈的腦袋,再次打量著麵前眼神冷傲的蓋爾兄弟,眨眨眼道,“大人,為什麼把我這個無辜的農民綁在這裡?”
蓋爾兄弟相視一笑,小蓋兒從盧魯·巴赫腰間將那把‘抱懷人偶’匕首取下道,“一個帶著寶石匕首的農夫?領著十幾個壯漢偷窺我們的營地?其中有一個,和幾年前敲詐過我的某位巨石城浪蕩爵士長得很像。”
盧魯·巴赫瞟了眼旁邊同樣被綁在木柱上的培歌,眼珠轉轉道,“他確實就是培歌,瓦萊皇後的親外甥,我把他綁架了想賣個好價錢,沒想到偶遇了你們,不過送給你們也行!”
旁邊的培歌瞪大眼珠道,“不不不,你們認錯人了,我隻是個皮毛商人,不認識這個家夥胡說八道,而且咱們的發型還很像,這是典型的凜條克商人模樣!”
看著驚恐萬狀的培歌,盧魯·巴赫嘴角揚起陰笑道,“你們沒認錯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培歌,梅林莊園的主人,還是查理尼三世麵前的大紅人,你們可以用他換筆大額贖金,我免費送給你們,隻要放了我們就行!”
“他就是小奧古斯塔的領主盧魯·巴赫,他比我更值錢,而且而且他的軍隊就在沼澤神廟後的鹹乾堡場駐紮。”培歌大聲道。
盧魯·巴赫詫異地望著培歌,破口大罵道,“你他媽還當什麼侍從修士?還沒拷打就要招供?”
看著互撕的盧魯·巴赫與培歌,蓋爾兄弟哈哈大笑起來,又背著手在兩人麵前踱著步道,“有意思,一個巨石城養尊處優的皇室成員,一個駐守邊防的豪強領主,都鬼鬼祟祟趴在草叢裡?”
發現自己被拆穿,盧魯·巴赫索性眨眨眼調笑道,“森林裡太熱了,我們出來透透氣!”
“大敵當前,你身為一方諸侯,不好好保家衛國,而是到處亂竄,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前幾天我們路過巨石城的時候,你還勒索了我們幾十車糧食!”蓋爾兄弟盯著盧魯·巴赫道。
“哈哈!純屬誤會!”盧魯·巴赫乾笑著道,“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應該是我那個說話像烏鴉的侍衛長小恰乾的,要是我在場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嗎?”
“自家人?小奧古斯塔的巴赫家族和我們凜條克是自家人?”蓋爾兄弟哈哈哈冷笑著道。
盧魯·巴赫佯裝討好道,“當然是一家人,雖然你們是二級領主,但在我眼中絕對一頂一的好漢,比奎托姆的克勞茲家族強太多了,早晚會取而代之,所以我覺得咱們是好兄弟!”說著聳肩試圖掙脫緊綁的繩索。
小蓋爾走上前,用戴滿寶石戒指的手拍打著盧魯·巴赫寬大的臉頰道,“你叔父霍亨·巴赫對我們凜條克的人可不太友好!”
盧魯·巴赫嬉笑道,“這個我還真沒聽他說過,不過即使他曾經和凜條克的伊弋家族有些矛盾,那也與你們蓋爾家族無關,反而導致了你們上位!”
看著盧魯·巴赫擠眉弄眼的模樣,大蓋爾頓時麵如冰霜道,“有些矛盾?二十年前霍亨·巴赫在大穀倉幾乎殺光了伊弋家族所有男人,甚至在維托姆·帕夏奪回天鵝堡領主的時候,也不忘帶著騎兵到凜條克想斬草除根,不過顎裴·伊弋有兩個孩子逃過一劫,而且為了保命被藏在馬市的老實人索拉·蓋爾家裡,後來便長大成人變成了蓋爾兄弟,綽號‘殘忍蘑菇頭’!親愛的盧魯爵士,你難道不覺得今天是個報仇的好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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