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頭青莆莆一腳踢開抱著自己腿的野孩子,快步走上前,用力將斥木黎踹倒在地,用力猛踢,嘴裡還不停地罵著臟話。
幾個痞子年輕人大喊:“打死他...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什麼英雄,狗熊.....咱們拆了他的帳篷......”說著在烏拉犬的狂吠聲中,朝著斥木黎的帳篷走去。
野孩子見狀,猛跑進狗棚,大聲道:“你們要敢,我放烏拉犬吃了你們!”說罷拉著狗鏈佯裝要放狗。
看著幾隻烏拉犬弓身呲牙,隨時準備撲上去,幾個痞子害怕地往後縮。
愣頭青莆莆卻腆起肚子,故作鎮定道:“我來拆,什麼烏拉犬?幾隻破狗,都是唬人的。”說罷邁著發抖的腿走向帳篷,卻不時偷偷瞟著野孩子手中的狗鏈。
其他幾個痞子見莆莆真要上前拔帳篷地楔,都慌忙回到自己的馬前,準備隨時逃跑。
野孩子看看這個哼哧哼哧拔帳篷木楔的愣頭青,心中怒火中燒。回身爬向帳篷內要解開狗鏈絞索要,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和一聲慘叫。野孩子忙轉身爬出帳篷,隻見潮洛門正騎著戰馬,揮舞著馬鞭拚命抽打莆莆,馬鞭在空中劃過道道弧線,“啪啪啪”地抽打在莆莆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愣頭青莆莆用胳膊遮著臉,疼得不停地大叫躲閃著。
其他幾個痞子正想逃跑,卻被潮洛門帶來的十幾個赤馬騎兵團團圍住。
等打到莆莆趴在地上大哭,潮洛門跳下馬,大步走到幾個痞子麵前,眼冒怒火道:“誰挑的頭?”說罷重新捋了捋手中的手中的馬鞭。
幾個痞子看看潮洛門手裡的皮鞭,都將臉扭開,麵露不屑又默不作聲,但在那倔強的眼神中也透露出絲恐懼。
潮洛門回頭看看口鼻流血、倒地不起的斥木黎,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退回頭向手下騎兵喝斥道:“把這幾個痞子架好!”
幾個痞子還沒來得及掙紮,便已經被騎兵們扭著胳膊並排壓在地上,卻還硬撐地開始掙紮叫罵。
潮洛門用手彎了彎馬鞭,又輕輕甩了甩,來到第一個痞子麵前,猛甩皮鞭抽在他臉上道:“你哪來的?去坦霜時候可沒見有你。”痞子頓時被抽地哀嚎不已。
潮洛門又來到第二個痞子麵前問道:“你哪來的?”第二個痞子剛想求饒,皮鞭已經狠狠抽在臉上,這個痞子仿佛喉嚨被堵,疼地不停呃呃呃呃抽搐。
潮洛門來到第三個痞子麵前,剛抬起鞭子,痞子急忙大喊道,“是木綱,木綱他帶我們來的。”
潮洛門驚訝地回頭,這才發現木綱竟然也在這些痞子當中,木綱刻意低頭躲閃著他的目光,身體微微顫抖著。
“哎呀!啞了還不消停,你媽的,把他頭扯起來。”身邊的騎兵伸手薅住木綱頭發,將他臉高高抬起,潮洛門冷笑著走上前,眼神中閃過絲狠厲剛要舉起馬鞭,突然眼睛一轉道:“這個不夠。”說著扔掉馬鞭,掏出腰間的匕首,在木綱臉上狠狠劃了個八叉,匕首尖劃過皮膚幾乎貫通了木綱臉頰,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而潮洛門撤身躲閃著那血水,咬牙切齒道:“死之前這東西就一直留在你臉上。”
木綱一反以往的懦弱,昂起滿是鮮血的臉,朝潮洛門吐了口唾沫,然後死死盯著站起身的斥木黎,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潮洛門看著木綱那決絕的反骨模樣,怒不可遏地猛撲上前,握著匕首要捅向他胸口。
“夠了。”勉強坐起身的斥木黎輕輕說了聲,隨即費力地起身,晃晃悠悠向帳篷走去。
潮洛門急忙收起匕首,狠狠將木綱踹翻,隨即跟著斥木黎進了帳篷,焦急道:“大人,您為什麼?哎!我待會兒帶他們回去,讓老爹點天燈料理他們。”
斥木黎抬起烏青的眼睛,滿臉倦怠地疲憊地呢喃道:“事已至此,再鬨就是給老爹添麻煩。”
潮洛門看著斥木黎消沉的麵色,心中有些不忍,小心翼翼問道:“他們說您被篤瑪打傷,已經......”說著又忙收回話語,但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斥木黎低頭看看自己那雙不停抖動的手,心中一陣苦澀,神色窘迫地說道:“會好的......”
“哎!”潮洛門感慨著掀起帳簾,快步走到外麵,撿起馬鞭又猛抽幾個痞子一陣,直到累的氣喘籲籲後撂下幾句狠話道:“下次再讓我在馬場看到你們,切碎喂鷲鷹!”隨即帶著騎兵們快馬離去。
牽著烏拉犬的野孩子見潮洛門離開,呆呆地看著幾個滿臉傷疤的痞子,愣頭青莆莆嘴唇開裂,還在不停地哀嚎道:“你們等著,一個外人,一個雜種,我回去帶人來宰了你們。”
臉上血肉模糊的木綱也冷笑了聲,向野孩子做了個割喉的手勢,隨即,幾個痞子也騎馬消失在遠處。
《穆璐吉》:人非草木,卻如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