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有一個瘦高個殺手率先收起弓弦,猶豫著挪了挪腳步,最終還是走到布雷?考爾身後,低著頭不敢看其他人;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的殺手放下武器,陸陸續續站到了大穀倉的隊伍裡,臉上滿是認命的神色。
對麵藏在人群中的殺手頭目見狀,終於從人們的陰影裡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比普通男人高出大半個頭,眼神精亮如鷹,銳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他死死盯著布雷?考爾,沒有絲毫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去弗林錫搶下那個鐵礦,好處怎麼分?我們尼巽團的人向來憑實力吃飯,不可能白出力。”
布雷?考爾抬手摸了摸頭上硬邦邦豎起的灰白短發,指腹蹭過發尖的碎渣,留下細微的粉末。他的目光落在依舊拉滿弓弦的領頭男人身上,語氣平靜卻帶著篤定:“眾所周知,大穀倉的規矩從祖父那輩就定下來了——五五開,公平分配,絕不藏私。而且灘頭礦山不隻有鐵礦,還有銅、錫等其他金屬,價值比你們想的高得多。更重要的是,咱們不用親自下礦挖礦,隻需要負責管理礦場和售賣礦石,輕鬆又能賺大錢,比你們當殺手刀尖舔血強得多。”
風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還混雜著絲絲腐爛樹葉的酸腐氣息,讓人聞著心頭發緊。殺手頭目眉頭緊鎖,濃黑的眉毛擰成一團,語氣裡滿是疑慮:“五五開?最好不要騙我們空跑一趟。我們尼巽團的人在道上混了這麼久,可不吃‘畫大餅’那一套,要是最後拿不到好處,咱們沒完。”
花花老托不耐煩地走上前,直接用胸口抵住對方突然舉起的長劍——讓劍尖幾乎刺破他的粗布短衫,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他瞪著殺手頭目,唾沫星子隨著話語飛濺:“雜種,你耳朵聾了?老大都說了五五開,還在這兒磨磨蹭蹭浪費時間!要麼跟我們去發財,要麼現在就囊死我——但你得想清楚,囊死我之後,大穀倉的兄弟們會把你剁成肉醬!”
殺手頭目臉色一沉,原本就陰沉的臉更顯猙獰。他突然把劍尖挑起,直接抵住花花老托的咽喉,冰涼的金屬觸感讓花花老托瞬間屏住呼吸。殺手頭目咬牙切齒道:“少跟我耍這滑頭!你真當我們尼巽團是任人拿捏的蘿卜白菜?”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連林間的風都仿佛停止了流動。原本已經投降、站到布雷?考爾身後的幾個殺手,紛紛往後退了幾步,手不自覺地握向腰間的劍柄,指節泛白,顯然做好了再次廝殺的準備。林間的鳥兒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撲棱棱”地從樹枝上飛起,翅膀拍打樹葉的聲音格外刺耳,很快便消失在密林深處。
麵帶倦色的布雷?考爾緩緩走上前,他的眼底滿是紅血絲,眼下的烏青格外明顯——顯然剛才的廝殺讓他耗費了不少精力,連呼吸都帶著幾分沉重。他盯著那個用長劍頂著花花老托喉嚨的殺手頭目,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疲憊:“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作數,這是大穀倉的信譽。但空跑不空跑,我不敢給你們承諾——弗林錫那邊情況複雜,不僅有其他勢力盯著礦山,還有虔世會的人在暗中活動,我自己也可能是有去無回。你們要是怕了,現在就可以放下武器回家,以後不要再做這種雞蛋碰石頭的蠢事,安安分分過日子。”說罷向身後的眾人揮揮手,帶著他們向前走去,將那幾十個還在猶豫的殺手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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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場劍拔弩張的衝突終於化解,阿契琉斯急忙掙開小弗拉修斯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語氣裡帶著幾分得意:“好懸啊,剛才差點又打起來!不過要是讓我上去說幾句,說不定能說得更明白,效果會比那個長發豬哥還好……”但話還沒說完,卻見布雷?考爾的身影越走越遠,急忙快步跑上前,生怕自己被落在這片危險的密林中。
籮筐裡的小弗拉修斯趴在邊緣,小腦袋隨著阿契琉斯的動作晃動。他看著布雷?考爾和花花老托的背影,自言自語地感歎道:“剛才你們一唱一和的樣子,真是默契。說起來,倒像前世今生的邊城老大和匪徒侍衛長,一個唱紅臉穩住局麵,一個唱白臉施壓,配合得恰到好處。”
“考爾先生,等一下!”不遠處突然傳來殺手頭目的喊聲,打破了林間的平靜。他已經把長劍收入劍鞘,斜背箭筒在身後快步追來,語氣裡少了幾分敵意,多了幾分順從:“我們聽您吩咐,願意和您一起去弗林錫!他們都管我叫海狸維瑟,您以後叫我維瑟就行,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布雷?考爾停下腳步,回過頭,上下打量了海狸維瑟幾眼——目光在他那去掉蒙麵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緩緩點頭道:“嗯嗯,海狸維瑟!我已經留下幾個人,護送受傷的兄弟回家治療,處理傷口。你最好也安排幾個人,把你們這邊的傷員送回去,帶著傷員趕路不方便。”
就在這時,“唰”的一道白光突然從密林上空閃過,速度快得像流星,瞬間照亮了幽暗的林間;緊接著,“唰”的一道黑光拖著長長的陰影也快速掠過,兩道光影在半空中交錯,如同兩條纏鬥的巨蛇,在地麵上投下詭異扭曲的痕跡,讓人看了心頭發毛。
籮筐裡的小弗拉修斯突然探出身體,雙手緊緊抓著籮筐邊緣,劇烈地乾嘔起來,臉色蒼白得像紙,隻能吐出少量透明的胃液,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象刺激到了。他邊吐,邊含糊不清地說道:“父一代...子一代...好像...他們又...來了...那些可怕的東西...又要出現了...”
那道黑影突然折返,如同鬼魅般落在人群麵前。人們這才看清,來人是個身穿褚衣、魚皮裙的沼澤人,而他的臉上那有道猙獰的月牙形刀疤,是如此顯眼,讓他那原本就陰沉的臉更顯恐怖。他死死盯著麵前的人群,突然身體增高一倍,身體肌肉膨脹如岩石開裂,周身騰起幽藍色的火焰;雙眼泛著猩紅的光,掌變得尖銳如爪,透著駭人的殺氣。可還沒等人們反應過來,他又像一陣風似的,忽閃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在地上留下幾片帶著泥點的褚色布屑,證明剛才的景象不是幻覺。
布雷?考爾猛地拔出扛在肩頭的闊劍,冰冷的劍刃在林間斑駁的微光下泛著凜冽寒芒,映得他眼底滿是警惕。他喉嚨微微鼓起,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剛才半獸人詭異的出現與消失,像一根尖銳的刺紮在他心頭,讓他緩緩彎下腰,雙腿微曲呈戒備姿態,雙眼如同警惕的獵鷹般快速掃視四周的密林,連每一處灌木叢的晃動都不放過。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對方身上沼澤泥的腥氣,混著林間腐葉的味道,每一次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像殺手的腳步聲,讓他神經緊繃得幾乎要斷裂。
阿契琉斯將手裡的長劍緩緩垂下,劍尖輕輕擦過地麵的落葉,發出輕微的“窸窣”聲,像是在安撫躁動的空氣。他扭頭看向籮筐裡還在不停乾嘔的小弗拉修斯,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安撫,可眼神裡的慌亂卻溢於言表:“彆吐了,這肯定是幻覺。剛才那沼澤人說不定是虔世會搞的幻術,向恐嚇好打亂咱們的陣腳。”話雖如此,他的目光卻不自覺地掃過四周的陰影,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握著劍柄的手指也悄悄收緊。
“嘩啦——”一聲詭異的巨響突然在林間炸開,仿佛天空被撕裂。空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翻轉,眾人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暈目眩地扶住身邊的樹乾,待視線穩定後四下打量,無不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原本紮根地麵、茂密繁盛的黑樹林,竟像被倒置的巨傘,翠綠的枝葉朝下、盤結的根係朝上地懸在昏暗的半空,根須間還掛著泥土與碎石;而他們自己則懸浮在無儘的虛空中,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隻有零星的幽藍光點在下方閃爍,如同地獄深處漂浮的鬼火,透著徹骨的寒意。
一道銀白色的閃電突然劃破昏暗的天幕,“轟隆”一聲驚雷緊隨其後,震得虛空都微微顫抖。閃電精準地劈在不遠處倒立的黑樹林上,將茂密的樹冠劈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露出裡麵幽暗的通道。緊接著,一群模樣怪異的人從裂口處蜂擁而入:有的騎著高大的戰馬,馬鬃在虛空中飛揚;有的赤著雙腳,皮膚沾滿泥濘;還有的扛著造型奇異的武器,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就在這時,一團耀眼的白色光團從人群後方驟然停下,緩緩轉身,與後方席卷而來的黑色風雲形成對峙之勢——一明一暗的光影在虛空中碰撞,激起層層漣漪,仿佛連空氣都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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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眯起眼睛仔細查看,才看清對峙雙方的模樣。左側陣營裡,騎著矯健戰馬的烏坎那斯人身披牛皮甲,手裡握著鋒利的彎刀,刀身映著白光;赤裸上身、隻穿魚皮裙的沼澤人皮膚呈深褐色,身上紋著扭曲的蛇形圖騰,圖騰在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澤;還有握著巨大鐵錘的壯實矮人,鐵錘通體黝黑,上麵刻著發光的金色符文,每走一步,符文便亮一分,連虛空都跟著微微震動。
右側陣營則更為詭異:手持叮當作響鐵鐮的怪異僧侶,身穿灰色長袍,眼珠煞白、黑瞳如點,鐵鐮上掛著細小的銀鈴,走動時“叮鈴鈴”的聲響在虛空中回蕩,透著說不出的陰森;盔甲閃亮的屍鬼鐵甲軍,銀色盔甲縫隙中滲出黑色的粘液,粘液滴落在虛空中便化為黑煙,他們眼神空洞,卻透著嗜血的光芒,手裡的長劍還在往下滴著暗紅色的液體;地麵若那懸浮的根係能算作地麵)上還蔓延著黑色的蕾葉植物,葉片邊緣帶著倒刺,與波浪般湧動的粘稠液體混合在一起,不斷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雙方在不遠處激烈糾鬥,喊殺聲、兵器碰撞的“當啷”聲、皮肉被撕裂的“噗嗤”聲不絕於耳,鮮血順著虛空往下滴落,卻遲遲落不到底,像懸浮的血珠,觸目驚心。
突然,天空中降下滂沱毒雨,暗綠色的雨滴密密麻麻,如同倒灌的毒液。雨滴落在懸浮的落葉上,瞬間冒出白色的煙霧,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讓人聞著就頭暈惡心。眾人急忙連連後撤,退到沒有毒雨的安全地帶,呆愣地站在原地旁觀。隻見幾個冒失的追光者矮人沒看清危險,提著鐵錘衝入毒雨,剛踏入範圍,便被火紅色的毒雨瞬間包裹——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身體就在“滋滋”的腐蝕聲中快速消融,肌肉化為膿水,骨骼化為粉末,最終隻剩下一縷縷黑煙,消散在虛空中,連痕跡都沒留下。
人們望著對峙的兩團煙霧,臉上滿是猶豫與恐懼,沒人敢輕易踏入毒雨範圍。人群中,喬瑪努努渾身顫顫巍巍,雙手緊緊抓著拐杖,突然崩潰地大喊道:“你們在等什麼?”他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又開始不停如唱般開始大聲呢喃祈禱。
“我去!”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科馬恩猛地暴喝一聲,聲音如同驚雷,眼中閃過絲破釜沉舟的狠厲,帶領一群身渾身瘢疤刺青的沼澤人,揮舞著武器衝向毒雨。青黑色的紋身在毒雨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紅光,像是活過來一般;他們口中喊著晦澀的咒語,呐喊聲卻很快被毒雨的“滋滋”聲淹沒,身影漸漸消失在暗綠色的雨幕中。
人群中的卡瑪什不停搖頭,眉頭緊鎖,語氣急切地朝著科馬恩的方向大喊:“圈套!這絕對是個圈套!對方故意露出破綻引咱們上鉤,這樣衝進去就是送死,不行,咱們得想彆的辦法!”他的目光快速掃過四周的虛空與倒立的樹林,試圖找到破解幻境的線索,可眼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
亞赫拉猛地拔出腰間的匕首,匕首柄上鑲嵌的藍色寶石在微光下閃爍著冷光。他扭頭向身邊的查克達怒吼道:“彆聽他廢話!帶所有人跟我進去!我要和他死在一起,免得他到了地獄還嘲笑我膽小!烏坎那斯的兄弟們,跟我來!”說著猛地踢了一下戰馬的肚子,戰馬發出一聲嘶鳴,前蹄在虛空中刨動,就要帶著身邊的烏坎那斯人衝入暴雨毒圈。
卡瑪什見狀,急忙撲上前,不顧危險一把扯住亞赫拉戰馬的尾巴。他死死拽著韁繩,身體因用力而向後傾斜,還要躲著戰馬憤怒後踢的馬蹄,急聲道:“稍等!你冷靜點!這裡麵絕對有問題,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就能找到幻境的破綻!現在衝進去,咱們所有人都會死!”
被阻攔的烏坎那斯人們頓時躁動起來,胯下的戰馬在虛空中不安地刨著蹄子,發出“噅噅”的嘶鳴,馬鼻裡噴著粗氣。他們個個睜著通紅的眼睛,如同被激怒的野獸,死死盯著卡瑪什,手中的彎刀早已出鞘,鋒利的刀刃在微光下泛著寒芒,隨時可能朝著卡瑪什砍去,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聽!你們聽到了嗎?”卡瑪什突然停下拉扯韁繩的動作,故弄玄虛地瞪大雙眼,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空無一物的虛空,仿佛在傾聽某種常人無法察覺的神秘聲響,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與狂熱。
就在這時,科馬恩渾身是傷地從毒雨圈中踉蹌逃出——他的半身皮膚已經被毒雨腐蝕得潰爛不堪,露出底下森白的骨頭,傷口處還在“滋滋”冒著灰白色的煙霧,散發出刺鼻的氣味。他拄著一把斷裂的狗腿刀,艱難地走到人群前,喉嚨裡發出沙啞的怒吼:“我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裡麵隻有該死的毒雨和吃人的怪物,再等下去,咱們都會死在這裡,變成一堆膿水!”
“聽...”卡瑪什卻依舊固執地嘟囔著,眼神中帶著幾分近乎瘋狂的狂熱,仿佛完全沒聽到科馬恩的怒斥,“我真的聽到了鐘聲,從毒雨最深處傳來的鐘聲,很輕,卻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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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邊臉露著骨頭、傷口還在滋滋冒煙的科馬恩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暗綠色的毒雨圈,那裡隱約還能聽到同伴的慘叫聲,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翻身下馬——戰馬也因受驚而不停顫抖。科馬恩盤腿坐在虛空中仿佛腳下有無形的地麵),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這事太棘手了,那裡麵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就算搭上所有人的命,也未必能弄明白這幻境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試過了,沒用的。”
卡瑪什緊繃著臉,突然開口念起一串奇怪的短句,語氣虔誠又詭異:“始一體,終一體,灣與飄,愛與恨,絲毫才重要...我們能過這一關嗎?”他的聲音不大,卻在寂靜的幻境中格外清晰,像一道魔咒,讓周圍人的心頭都泛起莫名的寒意。
人群中的沙美拉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劇烈地左右搖擺著化作巨大的水妖。她俯身對著虛空,發出尖銳的嘯聲,聲音裡滿是痛苦與瘋狂:“吾愛是吾愛,我恨...永眠...恨根於愛,我永不提...我永不提...”話音未落,她突然尖叫著站起身,像瘋了一樣衝向毒雨圈,身影很快被暗綠色的毒雨吞噬,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隨後便沒了動靜。
毒雨圈中,滂沱的暗綠色大雨下,隱約傳來一陣沉悶的鐘聲,“咚...咚...咚...”,鐘聲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人心的力量,與周圍的血腥與詭異格格不入。灰沙?那伽眉頭緊皺,對著毒雨深處冷笑道:“你還真是至死不悔!”
盤腿坐在毒雨中的半獸人赫斯緩緩抬起頭,他的臉上布滿了深可見骨的傷痕,一隻眼睛已經瞎了,隻剩下空洞的眼眶,眼神中滿是疲憊與絕望。他獸嚕般的重疊和聲帶著濃濃的虛弱道:“本就隻有此途,隻能不死不休。”他的聲音輕輕回蕩,卻像帶著某種魔力,震得人心神恍惚。
“我想試試!”灰沙?那伽冷笑著舉起手指,指尖泛起淡紫色的光芒,開始默念法咒。隨著他的咒語,天空中的毒雨變得更加密集,傾盆而下的暗綠色雨滴如同鋒利的針,瘋狂灼燒著半獸人赫斯的身體。“滋滋”聲中,灰白色的煙霧不斷從赫斯身上升起,刺鼻的腐蝕氣味彌漫在整個幻境中,讓毒雨圈外的人忍不住捂緊口鼻,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被腐蝕到身體多處露骨的半獸人赫斯緩緩閉上眼睛,抬起隻剩下骨頭的右手手指,聲音愈發低沉,讓那獸嚕好似火山爆發般積蓄著力量:“你永遠不了解達坦洛...你們今天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自取滅亡。”說完,地麵懸浮的根係)突然開始劇烈地抖動,如同發生了強烈的地震,倒立的黑樹林也跟著搖晃起來,根須上的泥土與碎石不斷掉落,仿佛隨時會崩塌,將所有人都掩埋在黑暗中。
遠處的布雷?考爾看著眼前這血腥又虛幻的景象,急忙轉身,對著身後的眾人大聲喊道:“彆慌!這都是幻覺,是敵人用來擾亂我們心智的把戲!大家守住陣型,千萬彆被眼前的景象迷惑,幻境總會破除!”他的聲音沉穩有力,試圖穩定住眾人慌亂的情緒。
小弗拉修斯從籮筐裡探出頭,小臉上露出滿是迷亂的詭笑。他伸出小手,一把揪著阿契琉斯的耳朵,神神叨叨道:“你知道未來嗎?骨與血交織,魔與幻糾纏,你的宿命終將來臨...不管你怎麼逃,都逃不掉的,阿契琉斯...”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種惡魔附體般的沙啞,讓阿契琉斯頓感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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