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場瘋狂廝殺的幻景如同鋒利鋼針,狠狠刺破了小弗拉修斯本就緊繃到極致的神經。他猛地將瘦弱的身子探出籮筐,肩膀因過度激動而劇烈顫抖,喉嚨裡爆發出尖銳的嘶吼:“啊啊啊!偉大的考爾先生,你會死!你的德兒也會死!來啊、來啊!”他像一頭失控的幼獸,瘋狂地張開雙手,指甲因用力攥緊而泛出慘白,不顧一切地向身邊的布雷?考爾探手抓撓,那雙本該清澈的眼睛裡,此刻滿是混雜著恐懼與憤怒的血絲,看得人心頭發緊。
精神本就被幻境折磨的布雷?考爾,猛地扭過臉。他銳利的目光先是掃過一臉慌亂、手足無措的阿契琉斯,隨即如同鷹隼般死死鎖定小弗拉修斯那雙充滿仇恨的大眼睛,眉頭瞬間擰成一團,疑惑中夾雜著壓抑到極致的惱怒,低沉地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嗯?”那語氣裡的威嚴與冷意,如同寒冬的冰水,讓周圍本就躁動不安的空氣瞬間凝固,連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都仿佛停滯了。
阿契琉斯嚇得心臟驟然停跳,後背瞬間滲出層冷汗,他急忙往後退了幾步,雙手胡亂揮舞著解釋道:“這孩子被幻境嚇傻了,犯了糊塗病,您千萬彆往心裡去!您看這眼前的場麵——鬼神廝殺、毒雨吞人,多荒謬、多嚇人啊,換做誰看了都得慌神,您大人有大量,肯定能理解!稍等、稍等,我這就把他按住,不讓他再亂說話!”說著下意識地撓起奇癢難耐的前胸和後背——剛才在毒雨邊緣不小心沾到的細微飛沫,此刻正讓皮膚泛起一片片紅色的疹子,又癢又疼。
“大穀倉”的男人們和那群剛投誠不久的殺手,看著眼前這哭嚎刺耳、滿是血腥的“鬼神廝殺”幻景,個個臉色慘白如紙,握著武器的手不停發抖。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轉身逃離這詭異又恐怖的地方,有人甚至已經開始悄悄往後挪步,腳邊的石子在虛空中碰撞,發出“叮叮”的輕響,在這死寂的幻境裡格外清晰。
阿契琉斯也跟著人群慢慢往後退,眼睛卻死死盯著籮筐裡的小弗拉修斯,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咒罵道:“你腦子真進水了嗎?這簡直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你想送死,彆拉著我!”
小弗拉修斯蜷縮在籮筐裡,將滿是淚痕的臉埋在沾滿灰塵的胳膊裡,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道:“我想救我父親...你在撒謊,你一直都在騙我......”他的哭聲越來越大,突然猛地抓住籮筐邊緣,指甲嵌進竹條裡,又猛地抬起頭,眼珠通紅得像要滴血,歇斯底裡地嘶吼道:“騙子!你就是個騙子!你明明很厲害——你和那個曼丁人打得不相上下,為什麼要從邊城逃走?為什麼不救我父親?為什麼不保護蘭德?考爾?你明明可以做到,為什麼要拒絕,你這個自私的垃圾!你綁架我的那次,我就應該看穿你,你根本就是個懦夫,是個垃圾!”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阿契琉斯心上。他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遲鈍地抬起頭,顫抖的手輕輕摸著小弗拉修斯稚嫩卻滿是淚痕的臉,眼神慌亂得像個迷路的孩子,結結巴巴地辯解:“你在說...什麼?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做的那些事,都是本能反應,我隻是想...想好好活下去,想每天能吃飽飯...你不要亂說亂鬨,等咱們去了弗林錫,我一定賺錢找最好的大夫,治好你的腿傷。再等你長大娶妻生子,雖然我不知道...不知道你這樣能不能做到,但我會...”
小弗拉修斯猛地推開他的手,眼珠因憤怒而凸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聲音裡滿是絕望與偏執:“我已經是個殘廢了!沒人能治好我的腿!我現在隻希望你殺了他——殺了布雷?考爾!隻要他死了,我父親就不會被殺死,邊城也不會被燒毀!你現在就去殺了他!”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傳來,震得整個幻境都微微晃動,懸浮的根係上掛著的碎石紛紛掉落。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前方幻景中,灰沙?那伽被狂躁的水妖沙美拉撲了個正著——沙美拉手腳並用,像條瘋癲的野狗般死死抓住灰沙?那伽的胳膊,將他重重摔倒在懸浮的根係上,根係都被撞得斷裂,發出“哢嚓”的脆響。灰沙?那伽反應極快,翻滾著起身,不等沙美拉再次撲來,一腳將她狠狠踢飛出去。沙美拉像個破布娃娃般撞在倒立的樹乾上,發出“砰”的沉悶響聲。
灰沙?那伽迅速拔出腰間的長劍,閉上眼睛,口中默念咒語:“吾信霜刃之力,斬儘世間邪祟!”話音剛落,他身邊突然變幻出數把泛著冷光的藍色霜刃,如同凝結的冰棱懸浮在半空,又如同離弦之箭般,徑直飛向對麵迷蒙的雨霧。“噗噗噗”幾聲悶響接連響起,剛從雨霧中衝出的幾隻報喪女妖被霜刃精準射穿胸膛,血液順著霜刃滴落,落在虛空中化作一縷縷黑煙。灰沙?那伽握緊手中的長劍,劍刃上還殘留著這個沙美拉的血,邁開腳步徑直衝向迎麵而來的這個水妖,眼神裡滿是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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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美拉根本來不及躲閃,灰沙?那伽的長劍便“噗嗤”一聲刺穿了她的肩膀。鋒利的劍刃撕裂皮肉,她不甘地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尖銳得像被折斷的金屬。可還沒等她從劇痛中緩過神,半獸人赫斯已握著洛茲短劍,如同暗夜裡的閃電,從側麵猛地劈向灰沙?那伽的臂膀。
灰沙?那伽瞬間便回過神,忙反手一劍,劍勢又快又狠。半獸人赫斯急忙側身躲避,同時用短劍向上反挑,想要格擋對方的攻擊。可灰沙?那伽的劍梢快如流星,“唰”地劃過他的臉,瞬間將他的下巴和半邊臉削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讓火焰夾雜著傷口碎布片順著那傷口噴湧而出。
而半獸人赫斯的洛茲短劍卻又順勢下劃,在灰沙?那伽胸口深深豁開一道血口。滾燙的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灰沙?那伽身上的灰色長袍,如同雪地裡綻開的紅梅。死裡逃生的水妖沙美拉晃著被毒雨燒得扭曲變形的臉尖叫著逃到毒雨圈外,再也不敢靠近半步,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受傷的半獸人赫斯和灰沙?那伽都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灰沙?那伽用指尖輕輕扯開破爛的灰色長袍,目光掃過自己血肉外翻的胸口——傷口深可見骨,白骨上還掛著細碎的皮肉,可當他看到藏在長袍內側的《時間之書》時,嘴角卻勾起抹冰冷的冷笑:“你拿不到它的,看來還需要些‘細雨’幫你清醒清醒!”
說著,他雙手合十,口中喃喃自語,晦澀的咒語在幻境中回蕩。原本傾瀉而下的毒雨突然分裂成無數細密的雨簾,如同瀑布的支流般,輪罩在半獸人赫斯頭頂不停傾斜而下。“滋滋”的腐蝕聲再次響起,灰白色的煙霧從赫斯的皮膚上升騰,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讓人忍不住捂緊口鼻。
被毒雨裹挾困在原地的半獸人赫斯怒吼一聲,竟緩緩盤腿而坐,將洛茲短劍穩穩插在麵前,雙手輕輕扶著膝蓋,任由暗綠色的毒雨灼燒自己的皮膚。他低垂著頭,聲音依舊是那麼孱弱卻隱隱好似在繼續著力量,仿佛被灼燒的不是自己的身體:“道遠荊生,無界、無形,罪愧之心,噩夢糾環...達坦洛的意誌,終將降臨。”每一個字都帶著碎山裂石的悠遠洞穿力,像是在向某種神秘力量祈禱。
“晚了!”灰沙?那伽急忙大喊,揮舞著泛著藍光的長劍,朝著剛緩緩抬起指頭、準備彈射赤怠絲的赫斯猛劈過去。可就在劍刃即將碰到赫斯身體的瞬間,他突然感覺身體像被灌了鉛般沉重遲滯,連抬手的動作都變得異常艱難,手中的藍色霜刃也如同被凍住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下落。
他這才驚覺,腳下抖動的根係間,正飄飄忽忽地冒出大片迷幻骷髏——那些骷髏泛著淡紫色的光暈,空洞的眼窩裡閃爍著詭異的微光,牙齒上下磕碰著,散發出一縷縷能麻痹神經的淡紫色霧氣。“是死亡緘默?”灰沙?那伽心中一緊,而半獸人赫斯已經抬手揮出麵前的洛茲短劍,斜著刺穿了灰沙?那伽的胸口。他抬起被毒雨燒毀大半麵容的臉——左臉已經完全潰爛,露出森白的顴骨,隻剩下一隻眼睛還能視物,冷聲道:“麵對我的死亡緘默,你逃不掉的。”說著閃身上前,掌心猛擊將洛茲短劍往徹底穿過灰沙?那伽身體,又猛然拔出,帶出串滾燙的鮮血,噴濺在四周,發出“滋滋”的輕響。
重傷的灰沙?那伽捂著胸口,看著那從指縫間不斷湧出鮮血,忙從懷中扔出《時間之書》,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打破了“死亡緘默”的禁錮。隨即轉身想逃離這致命的幻境,可毒雨圈外,跪地搖擺身軀、召喚黑暗潮汐的水妖沙美拉突然躍起,像條瘋癲的野獸般猛撲向灰沙?那伽,尖叫道:“你跑不了!我要嚼碎你的骨頭,喝乾你的血!”
半獸人赫斯剛想伸手阻擋,沙美拉卻已經撲到了灰沙?那伽身後。可重傷的灰沙?那伽卻回手一劍,精準地砍掉了沙美拉的條胳膊。沙美拉慘叫著摔倒在地上,斷臂處的鮮血噴湧而出,可她卻像失去理智般,掙紮著撿起自己還在微微抽搐的斷臂,瘋狂地撕咬泄憤,牙齒啃咬骨頭的“咯吱”聲在寂靜的幻境中格外清晰,讓人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傾盆的毒雨突然驟停,天空中的暗綠色雲層如同潮水般漸漸消散,露出了幻境中虛假的天空。卡瑪什快步上前,彎腰撿起地上沾滿鮮血的《時間之書》,手指顫抖地拂去封皮上的血漬——那血漬已經凝固,在棕色的封皮上留下暗沉的痕跡。他將書遞到赫斯手中,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幾分敬畏:“你拿到了...”
原本揮舞釘頭槌的烏坎那斯人、嘶吼著衝鋒的叛亂烏喉沼澤人、四處亂砸的追光者矮人、飄忽狡詐的灰度僧、眼神空洞的屍鬼鐵甲軍們,瞬間停止了廝殺。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轉頭望向地上手握《時間之書》的半獸人赫斯,眼中的瘋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眾人如同馴服的野獸,緩緩退離戰場,連黑暗潮汐帶來的遍地黑色蕾葉和粘稠液體,也如同潮水般逐漸消逝,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刺鼻腐蝕氣味,證明著剛才那場血戰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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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赫拉小心翼翼地走到重傷坐在地上的赫斯麵前,她用手捂著嘴,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血肉模糊、麵目全非的半獸人——赫斯的半邊身體已經被毒雨腐蝕得露出骨頭,傷口處還在冒著細小的白煙。這位烏坎那斯公主想伸手觸摸赫斯,似乎想確認他是否還活著,可在指尖即將碰到對方皮膚的瞬間,又顫抖地將手縮回,眼神裡滿是糾結與敬畏。
幾乎化作骨架的屍鬼科馬恩,正攙扶著早已暈厥的喬瑪努努。他暴露在外的肋骨根根分明,如同枯樹枝般脆弱,空洞的眼窩裡閃爍著微弱的藍光,像是風中殘燭。他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屍體,聲音沙啞地嘟囔:“好大的代價...”
卡瑪什無奈地掃了眼身後幸存的人們,臉上滿是疲憊與麻木。他重重歎了口氣,語氣沉重道:“丟了《時間之書》,代價會更大。”話音剛落,周圍的樹林幻境突然劇烈搖晃,地麵如同波濤般起伏,倒立的樹木、懸浮的根係像破碎的玻璃般裂成無數小片,最後驟然縮成一個個細碎的亮點,與周圍陽光下漂浮的塵埃融為一體,徹底消失不見。
眼前的景象終於恢複正常——溫暖的陽光透過黑樹林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斑,在鋪滿青綠色苔蘚的地麵上跳動;空氣中彌漫著腐葉與鬆針混合的清新氣息,徹底取代了毒雨的刺鼻腐蝕味。布雷?考爾站在原地,眼神恍惚,如同剛從一場噩夢中醒來。他看著身邊還在發呆的人們,又將目光投向同樣愣在原地的阿契琉斯和小弗拉修斯,想起幻境中小弗拉修斯喊出的瘋言,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什麼也沒說。”阿契琉斯眨了眨眼,木然地搖著頭,可心臟卻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幾乎要衝破喉嚨。他強裝鎮定,語氣帶著幾分慌亂的辯解:“剛才好像做了個特彆真實的噩夢,不,可能是這樹林太邪門,鬨鬼產生了幻覺!您千萬彆當真,都是假的。”
布雷?考爾眼珠通紅地環顧這片已然恢複如常的樹林,深深呼出口濁氣,身體耷拉地緩緩轉過身,提著沉重的闊劍走上前。劍刃拖在地上,與碎石摩擦發出“咯吱”的冷響,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緊緊盯著籮筐中的小弗拉修斯,眼神裡滿是探究與警惕。阿契琉斯見狀,急忙摸向腰間的劍柄,手指緊緊攥住冰涼的劍鞘,身體慢慢轉動,將裝著小弗拉修斯的籮筐牢牢藏在自己背後,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這孩子腦子不太好,從小就愛犯病說胡話,您大人有大量,彆跟他一般見識。咱們還得趕路去弗林錫,彆耽誤了正事。”
可剛才幻境中慘烈的殺戮場景,早已將布雷?考爾緊繃的神經徹底刺激到極限。他克製著微微發抖的手,最後再次打量了一圈周圍正常的樹林——陽光、苔蘚、鳥鳴,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和,可他心中的疑慮卻絲毫未減。他深深吸了口氣,似乎想壓下心中的躁動,可就在他準備轉身繼續趕路時,小弗拉修斯卻突然從籮筐裡探出頭,聲音尖銳地大喊:“考爾先生!你不能活著去弗林錫!你活著就是災難的根源,我們必須殺了你,才能保護我父親,保護邊城不被燒毀!”
阿契琉斯驚愕地回頭看著小弗拉修斯,不停搖頭,聲音裡滿是慌亂與絕望:“你瘋了!快閉嘴!你想害死我嗎?”
但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布雷?考爾潛藏的殺戮本能。他眼中最後的猶豫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殺意。手中的闊劍猛地揚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朝著阿契琉斯身後的小弗拉修斯劈頭砍來——劍刃在陽光下泛著森寒的光芒,速度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仿佛下一秒就要將籮筐連同孩子一起劈成兩半。
千鈞一發之際,阿契琉斯猛地拔劍出鞘,“當”的一聲脆響,硬生生擋開了布雷?考爾那勢大力沉的闊劍。劍刃碰撞的瞬間,火星四濺,震得他虎口發麻,手臂都在微微顫抖。他邊後退邊大聲解釋:“先生,您真的誤會了!這孩子隻是被剛才的幻境嚇糊塗了,才說這些胡言亂語,您千萬彆當真!”
可布雷?考爾眼中殺意正濃,手中的長劍如同狂風暴雨般猛揮,每一次劈砍都帶著千鈞之力,劍風掃過枝葉,將周圍的灌木攔腰斬斷,直逼阿契琉斯的要害。青灰色的劍光在林間閃爍,與陽光透過枝葉的光斑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危險的光帶,看得周圍人膽戰心驚,紛紛往後退去,生怕被誤傷。
樹枝被長劍劈斷的“哢嚓”聲不絕於耳,阿契琉斯邊靈巧地躲閃,邊摸著破衫下的飛刀,向猛砍猛衝的布雷?考爾喊道:“咱們有話好好說,沒必要動刀動槍!您不是要去弗林錫搶礦山嗎?我懂戰術,能幫您訓練隊伍,咱們可以合作,一起賺大錢!”
但布雷?考爾的劍法老辣刁鑽,每一劍都精準地封死阿契琉斯的退路,讓他躲閃得越來越吃力,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眼看就要被逼到一棵古樹前,再也無處可躲,阿契琉斯咬咬牙,突然將手裡的長劍“當啷”一聲扔在地上,快速繞到粗壯的古樹乾後,大喊道:“我不會和您動手的!我把武器扔了,您要是還想發泄,咱們就這樣玩貓鼠遊戲,我陪您!隻要您不傷害孩子,怎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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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背後籮筐裡的小弗拉修斯卻還在火上澆油,他探出頭,對著阿契琉斯大聲慫恿道:“邊城第一勇士,你怕什麼?你明明能打得過他!上啊!殺死這個老頭,就能阻止未來的災難,就能救我父親!”說完,他又扭過臉,衝那群圍觀的人們喊道:“你們彆傻站著看了!待會阿契琉斯殺了他,接下來就會殺你們,一個都不留!他根本就是個叛徒,一直在騙你們!”
人們被小弗拉修斯張牙舞爪的模樣弄得發懵,麵麵相覷,眼神裡滿是疑惑與不安。終於,一個滿臉橫肉的大穀倉傭兵緩過神,怒氣衝衝地走上前,指著小弗拉修斯暴怒道:“我看你就是個小瘋子!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先宰了你,省得你再禍害彆人!”可他剛邁出兩步,一道寒光突然從斜側飛來——阿契琉斯突然那甩出一把飛刀,如同流星般精準地插進了他的喉嚨。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他胸前的粗布短衫,他捂著脖子,發出“嗬嗬”的怪響,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動靜。
阿契琉斯急忙從樹後探出頭,胸膛還在因剛才的急動作劇烈起伏,他對著人群大聲解釋:“不要動孩子!他隻是個被幻境嚇傻的病人,心智還沒成熟!我不想傷害你們,但誰要是敢碰他一根手指頭,我絕不客氣!”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的沙啞,眼神如同鷹隼般掃過人群,目光落在幾個蠢蠢欲動的傭兵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可這番話非但沒平息眾怒,反而像往滾油裡潑了水,徹底火上澆油。人群中一個滿臉傷疤的傭兵扯著嗓子喊道:“考爾先生,快宰了他!剛才鬨鬼、毒雨吞人,肯定就是因為有他們兩個災星在!留著他們,咱們遲早都得死!”他的話瞬間點燃了其他人的恐懼與憤怒,附和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