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告捷,營地中的歡呼聲回蕩了整整一夜,士兵們滿懷希望地憧憬著未來。然而,這種樂觀並沒有持續太久。
第二次行動的準備工作同樣周密,飛艇再次升空,目標直指僅存的小炎魔。然而,事情並未如人們期待的那般順利。
小炎魔這一次顯然變得更加狡猾,它們遠遠盤旋在空中,保持著與飛艇的距離,始終沒有貿然靠近。弓手們拉滿了弓,卻找不到合適的射擊目標。指揮官們焦急地觀察戰局,卻始終無法找到突破點。
“這些家夥似乎在觀察我們的動作。”安格站在指揮平台上,眉頭緊皺。他目光深沉,似乎察覺到了某種不安的情緒。
突然,地麵上一陣沉悶的聲響傳來,像是大地正在低聲嗚咽。緊接著,一隻三頭地獄犬從陰影中躍起,巨大的身軀直撲向飛艇。
“警告!三頭地獄犬襲擊!”哨兵的喊聲回蕩在空中,飛艇上的弓手迅速轉移目標,對準那躍起的巨獸射出箭矢。
“嘣!”弓弦震顫的聲音接連不斷,箭矢飛速刺入三頭地獄犬的身體,但它的厚實皮毛幾乎完全吸收了衝擊,僅僅留下一些淺淺的傷痕。
三頭地獄犬巨大的利爪擦過飛艇護盾的邊緣,發出刺耳的聲音,飛艇搖晃了一下,甲板上的士兵們東倒西歪,險些摔倒。
指揮官們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護盾並非為地獄犬設計,這種爪擊比火球更危險!”一名魔法師緊握法杖,緊張地向洛恩報告。
飛艇上方,小炎魔依舊盤旋,似乎在等待最佳時機。飛行員的雙手已經冒汗,緊張地操控著飛艇,儘力保持穩定。
幾番試探無果後,指揮官果斷下令撤退。飛艇緩緩降落在營地中,士兵們的士氣明顯低落。人們的目光中流露出擔憂,第一次勝利帶來的信心被現實的殘酷擊碎了。
中午,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偵察兵飛奔回到營地,喘著粗氣報告道:“大人,地獄犬軍團有動靜,它們正向我們的防線逼近!”
營地中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達蒙侯爵的聲音冷靜而果斷:“所有人準備戰鬥!這一次,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正午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陽光的金色與密密麻麻的地獄犬群形成鮮明的對比。安格站在防線前,注視著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黑色海洋,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大人,它們來了!”哨塔上的哨兵高聲示警。
地獄犬大軍沒有任何試探,直接發起了衝鋒。它們的利爪刨開泥土,鋒利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盾牆頂住!”附魔戰團的戰士們在最前線組成堅固的防禦陣型,巨大的塔盾抵擋著地獄犬的撞擊。
戰鬥瞬間爆發,士兵們與地獄犬廝殺成一團。鋒利的長劍刺入地獄犬的身體,熾熱的鮮血噴濺在戰士們的鎧甲上,而地獄犬的利爪也毫不留情地撕裂人類的軀體。慘叫聲、怒吼聲交織在一起,戰場上殺聲震天。
安格手持長劍,不斷揮舞,斬殺著靠近他的地獄犬。然而,他的目光卻時刻關注著周圍的戰況。附魔戰團頂住了大部分壓力,但普通士兵的陣線已經岌岌可危。
戰鬥從正午持續到深夜。地獄犬最終因巨大的傷亡被迫撤退,戰場上卻留下了大片的屍體一不僅是地獄犬的,也有人類戰士的。
安格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向醫護營地。那裡聚集了無數受傷的士兵,傷痛的哀嚎此起彼伏。安格深吸一口氣,舉起雙手,聖光術的溫暖光芒灑在戰士們的身上,撫平他們的傷口,緩解他們的痛苦。
但聖光術的力量終究有限,麵對那些斷肢的戰士,安格隻能用火球術灼燒傷口止血,再灌下稀釋的治療藥水,儘可能吊住他們的生命。他忙碌了一整夜,直至天色泛白。
當他走出醫護營地時,目光落在不遠處燃燒的屍堆上。熾熱的火焰吞噬著屍體,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安格的胸口湧起一陣沉重的壓抑感,他的拳頭不由得攥緊。
“你應該習慣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哈魯走到安格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格沒有回應,隻是低頭看著地麵,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每次戰鬥,都會有這樣的代價。”哈魯歎了口氣,“這是普通士兵的宿命。戰場是他們的歸宿,也是他們的出路。你不必為此自責。”
安格抬起頭,看向遠方的火光,聲音低沉:“但他們也是有家庭,有夢想的人啊。每次看到這樣的場麵,我都忍不住去想一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哈魯沉默片刻,最後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回答你這個問題。能做的,就是讓活著的人繼續戰鬥下去。”
清晨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然而,溫暖的陽光卻無法驅散戰場留下的陰霾。
…………
指揮所內,煙霧繚繞。特製的可以安神的薰香燃燒殆儘後,留下點點焦黑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氛,達蒙侯爵站在地圖前,臉色陰沉。他的右手猛地拍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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