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隊伍行進在崎嶇的道路上,馬車的車輪碾過石塊和塵土,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名護衛快步跑到安格身邊,臉上滿是汗水和塵土,他行了一禮後稟報道:“大人,一路上有些顛簸,士兵們實在受不了,能不能稍作休整?”
安格沒有立刻回答,目光越過護衛,落在板車上的傷兵們身上。那些士兵的臉色因長時間的顛簸和炙熱的陽光而顯得蒼白,額頭上的冷汗與塵土混在一起,顯得狼狽不堪。更令人心疼的是,他們包裹著紗布的傷口已經滲出鮮血,紗布上透出觸目驚心的紅色。看到這一切,安格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沉默了片刻,隨後揮了揮手說道:“讓前麵的隊伍停下來吧!”聲音不大卻堅定有力。
護衛立即回應:“是,大人!”隨後快步跑向隊伍前方,傳達命令。
安格轉身對身旁的士兵說道:“把所有馬車圍成一個圓,把傷兵都集中放在中間,就地紮營。”士兵們領命,迅速忙碌起來,不到片刻,整個隊伍停了下來,傷兵們被小心地安置到馬車圍成的安全區域。
此時,後勤官員趕了過來,額頭滿是汗珠,顯然已經注意到安格下達的命令。他喘著氣問道:“大人,是有什麼緊急情況嗎?”
安格轉頭看向他,臉色冷峻,“這些傷兵在顛簸中根本得不到有效的休息,你看他們的傷口,包裹的紗布已經滲血了。現在又是晴天,太陽曬得他們頭昏眼花,這樣下去,恐怕還沒到巴霍亞城,他們就撐不住了。”
後勤官員低頭看了眼傷兵的情況,麵色難堪,聲音帶著幾分愧疚:“大人,確實是我的失職……可現在情況特殊,傷員太多,近一千多的重傷員,我們實在沒有足夠的馬車,隻能用板車臨時改裝成現在的樣子……”
安格冷冷地打斷他:“行了,彆說這些沒有用的理由。既然問題出現了,就必須解決。”他掃了一眼四周,視線落在堆放的帳篷材料上,“讓士兵用木棍搭個架子,就像搭帳篷一樣,把篷布蓋在板車上,這樣至少可以遮擋陽光。”
後勤官員猶豫了一下,“大人,這樣做可能會影響行軍速度……”
安格抬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速度慢一點沒關係,但他們的命丟了,那才是問題。還有,把地獄犬的皮全部征用,鋪在板車上做墊子,讓傷兵至少能躺得舒服一點。”
後勤官員明顯有些不情願,“大人,那些地獄犬皮是重要的物資,可能……”
“磨磨蹭蹭什麼!”安格厲聲打斷,語氣裡帶著幾分不耐,“出了問題我負責,現在去執行命令!不要耽誤時間!”
後勤官員被安格的威嚴震懾住,隻得低頭稱是。旁邊的士兵憋著笑,看向後勤官員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他們迅速動手,開始按照安格的要求改造板車。木棍搭起了簡易的支架,篷布被拉得平整又緊實,形成了一道遮陽的頂篷。隨後,厚實的地獄犬皮被鋪在板車上,觸感柔軟而堅韌。
安格看著眼前的成果,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就好多了。快,把傷兵一個個安置到車上,讓他們試試。”
幾個士兵小心翼翼地扶著傷兵躺上改造好的板車。一名傷兵試探著挪動身體,隨後閉上眼,長舒了一口氣,“大人,這樣舒服多了,躺著就想睡覺……”
“舒服就好。”安格的語氣終於緩和了下來,“以後你們就直接在這些板車上休息,夜晚我們也不用再單獨搭帳篷了,路上的行程也能快一些。”
正當一切忙碌接近尾聲時,一名偵查兵快步跑了過來,身上滿是風塵,顯然剛從遠處趕回。他行禮後低聲彙報道:“大人,隊伍後方有一支陌生隊伍,一直跟著我們。”
安格目光一凝,語氣沉穩卻帶著一絲警覺,“有確認他們的身份嗎?”
偵查兵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很警惕。隻要我們靠近,他們就迅速後撤,從不與我們正麵接觸。”
安格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但最終揮了揮手,“既然他們沒有異常舉動,就暫時不要管他們。繼續保持警惕,若有任何變化,立即向我報告。”
“是,大人!”偵查兵領命離開。
看著忙碌的士兵和逐漸安定下來的傷員,安格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那跟隨在後方的隊伍,像一顆埋藏的釘子,讓他始終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
清晨的營地,一切顯得格外平靜。經過一夜的休整,士兵們的精神麵貌明顯好轉,尤其是那些重傷員,臉上的痛苦表情已經被一絲放鬆取代。安格走過一排排板車,仔細觀察著每一位傷兵的狀態。昨晚,他親自施展了聖光術,為那些傷重疼痛難耐的士兵進行了治療,儘管聖光術無法逆轉殘肢斷體,但至少緩解了他們的疼痛,也穩定了他們的傷勢。
這些傷兵多數是在與地獄犬的戰鬥中負傷的,那些凶殘的魔獸撕裂了他們的軀體,帶來了可怕的傷口。一些士兵失去了手臂或腿,一些則有大片肌肉被撕咬,傷口雖然在治療後不再惡化,但他們要想恢複行動能力,仍需要很長的時間。安格心中明白,聖光術隻能暫時緩解痛苦,真正的愈合需要時間和良好的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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