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站在那裡,凝視著跪伏在他麵前的蜥人,心中有些不解。
他突然伸出腳,輕輕踢了踢那隻蜥人的肩膀,示意它抬起頭來。
蜥人愣了一下,抬起了頭,目光中充滿了困惑和恭敬。
它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似乎在等待安格的指示,但它並不明白安格為何不讓它起身。
那隻蜥人再次發出帶有特殊語調的嘶嘶聲,顯然在詢問安格是否有什麼不滿。
安格有些困惑,雖然蜥人之間有一種交流方式,但這種交流卻似乎並不完全符合他的期望。
突然間,安格心中靈光一閃——如果蜥人的靈魂波動和人類相近,或許他可以嘗試一種全新的方式來溝通。
於是,安格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心念一動,隨即一股隱形的靈魂波動衝向那隻蜥人。
安格沒有開口,隻是憑借著心中的念頭,聲音直接傳入了那隻蜥人的腦海裡:“你們跪在我麵前做什麼?”
蜥人愣住了,它的眼睛猛然睜大,似乎感知到了某種強大的存在。
當安格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蜥人的麵部表情猛然一變,它的頭顱急速低下,姿勢比之前還要低,像是害怕得不敢抬頭。
它低聲回應,聲音在安格的腦海中清晰地響起:“神使,不知道您來水虴部落有什麼指示。”
安格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由一震。
神使?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認為是神使,但既然蜥人這麼認為,那便是一個機會。
他繼續用靈魂波動問道:“你為什麼認為我是神使?”
蜥人的回答依舊在安格的腦海中回蕩:“神使就是神使,您就是神使。”
安格有些無奈,試圖換了幾個角度繼續問,最終得出的結論都是一樣的——這隻蜥人顯然深信不疑地認為他是神使。
於是,安格轉了一個話題,繼續詢問:“水虴部落隻有你們這些人嗎?”
“神使,我們水虴部落隻是瓦拉加居崰地的一處小部落。”蜥人的聲音輕微顫抖,顯然對安格的身份充滿敬畏。
聽到“瓦拉加居崰地”這個名字,安格立刻聯係到帝國提供的地圖。
他突然意識到,或許塔斯馬尼亞大陸的命名與蜥人有關——這兩個不同種族的語言對同一地名的稱呼完全相同,顯然背後有著某種深層的聯係。
繼續問道:“瓦拉加居崰地還有多少像水虴部落這樣的部落?”
“有很多很多。”蜥人答道,語氣平靜而莊重。
安格微微點頭,隨即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回神使,我叫塞卡。”蜥人低下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和敬畏。
安格沉默了片刻,隨即說道:“塞卡,我準備在你們部落休息,你可願意?”
塞卡的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它迅速低頭回應:“神使,這是我們的榮幸!”
由於他們之間的溝通完全依賴於靈魂波動,其他的蜥人並未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然而,塞卡顯然已經明白了安格的意思,立刻站起身來,眼神急切地轉向其他蜥人,並用激烈的語氣發出了命令。
很快,四名體型強壯的蜥人迅速向部落的深處跑去。
不久後,四名蜥人回來了,他們抬著一顆巨大的魔獸顱骨,顱骨兩側綁著粗大的木棍,顯然是用作擔架或轎子。
塞卡走向安格,恭敬地說道:“神使,您請坐上去,我們水虴部落的人將會把您迎回部落。”
安格見狀,心中不禁一動,雖然他並不特彆喜歡這種“轎子”的形式,但既然蜥人如此熱情,他也沒有拒絕。
坐上了那顆巨大的魔獸顱骨,四名蜥人立即齊心協力將其抬起。
然而,安格很快注意到,其中一名蜥人明顯比其他三個要瘦弱一些,腿在微微顫抖,似乎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雖然如此,其他蜥人卻沒有放慢速度,仍然咬牙堅持。
安格一眼看去,知道這幾隻蜥人恐怕已經到了極限。
他心中一動,淡藍色的水流在他手中湧現,然後在空中分成四道,緩緩融入了四隻蜥人的身體。
水療術的能量迅速發揮作用,施加在他們的腿部,幾乎是一瞬間,四名蜥人的顫抖就停了下來,走路也變得穩當了許多。
塞卡見狀,眼睛亮了起來,顯然對安格施展的水係魔法感到非常震撼。
而那隻曾做出不雅動作的蜥人,也被兩名同伴壓著,緊緊跟在隊伍後麵。
他的目光帶著幾分祈求,望向安格和塞卡。
安格並沒有對這隻蜥人的處境做出任何乾預,畢竟他對蜥人部落的內部秩序還不熟悉,暫時無法插手。
他隻是靜靜看著這群蜥人,心中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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