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者——”
她頓了一頓,紅唇輕啟。
“自裁。”
大廳內死一般的沉寂,所有黑魔法師都低垂著頭,眼神裡透著恐懼。
——
此時議事大廳內的空氣沉悶得仿佛能滴下水來。
再得到喬伊斯的同意後,黑魔法師們迅速離開議事大廳。
等到其他黑魔法師紛紛離開後,一名看起來年輕俊秀的黑魔法師卻沒有跟著離開。
他輕輕撫平身上黑色長袍的褶皺,抬起頭看向喬伊斯,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喬伊斯,你何必如此動怒?”年輕黑魔法師的聲音輕柔中透著幾分嘲諷。
喬伊斯眯起眼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眼中壓抑著怒火。
“科勒,你不需要在這裡說風涼話。如果那些廢物真的有點用處,我又何必親自出手?”
名叫科勒的黑魔法師雙手抱胸,靠在牆邊,神色自若:“人類的愚蠢從來都是與生俱來的。你在這片位麵待了這麼久,難道還沒有習慣嗎?”
喬伊斯眉頭一挑,手中的魔法鞭柄微微握緊,沉聲道:“你不需要操心第三魔法會的事務,這裡由我說了算。”
科勒輕笑了一聲,語氣依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如果總部真不讓我插手,那他們又何必派我來這裡?喬伊斯,我不過是來提醒你,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那名蜥人既然找不到,就不要再浪費時間。丹皮爾高地的秘銀礦才是我們真正的目標。”
喬伊斯臉上的怒意更濃,唇角微微揚起,冷笑道:“提醒?還是監督?科勒,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科勒緩緩走近兩步,壓低聲音說道:“我當然是總部的人,和你一樣。但總部不需要一個脾氣暴躁的女人壞了整個計劃。丹皮爾高地的秘銀礦,我們必須儘快展開勘測和開采。如果你真的想報複那些蜥人,等我們控製了秘銀礦,自然會有大把機會。”
喬伊斯的手指一寸寸收緊,魔法鞭子已然出現在手中。她聲音冷冽,仿佛藏著無儘寒意:“你真是囉嗦。”
話音未落,鞭影陡然破空而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朝科勒抽來。
科勒麵色微變,身形一閃,險險避開。
“你瘋了嗎?”科勒厲聲道,腳步急退。
喬伊斯目光陰冷,鞭子翻舞如毒蛇吐信,再次抽打而出。
科勒隻能狼狽閃避,額角已滲出冷汗。
“你以為總部真會容忍你這樣失控?”科勒一邊閃躲,一邊怒喝道。
“我當然知道總部容不下我,但他們更容不下一個廢物。”喬伊斯冷笑,鞭影翻飛,帶著絲絲黑色魔力波動。
科勒再不敢戀戰,強忍著羞怒,身形一轉,倉皇逃出了議事大廳。
喬伊斯冷冷注視著他狼狽的背影,眼中寒光閃爍,毫不掩飾殺意。
科勒一路逃到儲藏室,焦急地念動咒語。
隨著魔法波動浮現,籠罩在魔法傳送陣上的陷阱符文紛紛消散。
喬伊斯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科勒的臉色蒼白,咒語念得更加急促。
就在喬伊斯跨入儲藏室的瞬間,科勒的身影已經被傳送魔法光芒吞沒,徹底消失。
喬伊斯站在原地,眼神陰沉如水,死死盯著傳送陣殘留的魔法波動。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中的鞭子不甘地垂落地麵。
“膽小鬼。”她咬牙低語。
外麵的黑魔法師們遠遠看著喬伊斯怒氣衝衝地追殺科勒,心裡早已暗自慶幸沒有卷入這場紛爭。
他們心知肚明,喬伊斯的性情陰狠,惹怒她隻會招來無儘折磨。
第二天清晨,城堡內的黑魔法師們開始陸續收拾行囊,準備離開。
他們默契地閉口不談昨夜的爭執,彼此之間眼神交流間都透著一絲逃亡的意味。
“如果再找不到那名蜥人,我們就得自裁謝罪。”有人小聲嘀咕道。
“自裁?”另一人冷笑,“傻子才會留下來等死。隻要翻過丹皮爾高地,去阿姆納地隱姓埋名,沒人會在乎我們曾是黑魔法師。”
他們三三兩兩地離開城堡,身上的魔法腰包塞滿了能夠帶走的財物,連床鋪上的被褥都沒有留下。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喬伊斯獨自坐在議事大廳最上方的椅子上,眼神空洞,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戶灑在她蒼白的臉龐上,映出一絲疲憊。
丹皮爾高地的秘銀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