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棚屋都被撞得震動起來,屋頂的灰塵簌簌落下,安格站在一旁,無語地看著這一幕,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牛頭人沒有跟著族人一起走——估計是因為太過固執或者太笨,被族人留在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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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你學不會。”安格無奈地看著牛頭人。
牛頭人一聽,頓時停下了撞牆的動作,甩了甩腦袋,揚起眉毛說道:“那我不學了。”
這前後的變化快得讓安格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也懶得再說什麼,索性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剛才為什麼看到我是蜥人的模樣就直接攻擊我?”
牛頭人皺起眉頭,毫不猶豫地說道:“蜥人該打。”
安格挑了挑眉,顯然這個回答背後還有故事。
經過一番交流,牛頭人終於講述了他們部族的過去。
很久以前,牛頭人的祖先曾生活在水草豐茂的大地上,那裡的天空開闊,森林茂密,河流清澈。
然而,蜥人的擴張逐漸壓縮了他們的生存空間,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們驅趕至貧瘠的火山區域。
原本自由的牛頭人族群,被迫適應了惡劣的環境,再想回到曾經的土地,卻總是被蜥人驅趕回去。
久而久之,他們便被困在了這片崎嶇炎熱的火山地帶,世代相傳。
安格聽後陷入沉思,隨後抬頭看著牛頭人,認真地說道:“帶我去你們族人那邊吧,我想看看你們現在的情況。”
牛頭人猶豫了一下,顯然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安格的請求。
安格隨即返回山腳,將自己的駝峰獸牽了上來。
牛頭人一見到這龐然大物,瞪大了眼睛,繞著它轉了幾圈,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能吃嗎?”
安格無語地扶額,耐心解釋道:“這是駝峰獸,不是吃的,它可以馱著我趕路。”
牛頭人眨了眨眼,躍躍欲試地問道:“那我能坐坐嗎?”
“可以。”
話音剛落,牛頭人就興奮地爬上了駝峰獸的背。
他本以為會像普通野獸那樣不安分,結果駝峰獸隻是甩了甩尾巴,顯然對這突如其來的乘客毫不在意。
牛頭人越發興奮,像是得到了新玩具一般,拍了拍駝峰獸的背,一邊試著讓它走快點,一邊哈哈大笑。
安格無奈地跟在後麵,感歎這個牛頭人還真是個“大孩子”。
牛頭人出發時,除了隨身攜帶的一把石刀和石棍,幾乎什麼都沒帶,就這麼翻山越嶺,帶著安格向他們部落的新聚集地趕去。
一路上,安格算是徹底見識了牛頭人的“調皮”。
這家夥對任何魔獸都充滿了好奇心,總要上去招惹一番。
打得過的就一頓猛揍,打不過的就被魔獸追著揍。
不過即便如此,他的身手也著實了得,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閃躲,尤其是對付噴吐火焰的魔獸時,仿佛天生對火焰有著敏銳的感知,總能在攻擊落下前迅速閃避,或者乾脆貼身攻擊,用石棍打斷對方的施法。
行至半路,二人遭遇了一隻烈焰地蜥。
牛頭人本想照常上去“試探”一下,結果發現自己完全不是對手,幾招之內便被烈焰地蜥逼得連連後退。
就在他焦躁地揮舞石棍,想找機會反擊時,安格已然出手,一瞬間躍起,手中的龍刺長矛閃爍著寒光,精準無誤地貫穿了烈焰地蜥的要害,將它牢牢釘在地上。
牛頭人驚得瞪大了眼睛,隨後興奮地跑上前,看著已經沒了動靜的烈焰地蜥,滿臉崇拜地說道:“太厲害了!你居然一下子就乾掉了它!”
安格看著他這副激動的模樣,輕笑了一聲,隨後指著地上的烈焰地蜥,說道:“能完整地把它的皮剝下來嗎?”
牛頭人毫不猶豫地拍著胸脯保證道:“沒問題!”
正當他準備掏出自己的石刀時,安格伸手攔住了他,並從腰包裡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剝皮刀,遞了過去。
牛頭人接過剝皮刀,看著刀鋒上閃爍的寒光,眼裡滿是驚奇。
他試著割了一刀,發現這把剝皮刀比他的石刀鋒利太多了,不到五分鐘,就熟練地剝下了一整張完整的烈焰地蜥皮。
安格見狀,立即取出魔法藥水,對烈焰地蜥皮進行初步處理。
這種三級魔獸的皮,可是難得的附魔材料,值得妥善保存。
至於其他部分,他將魔核、爪子和牙齒都收了起來,而烈焰地蜥的肉……則直接進了牛頭人的肚子。
吃飽喝足的牛頭人還在回味烈焰地蜥的美味,正準備把剝皮刀還給安格,卻被他擺了擺手製止:“不用了,送你了,就當作見麵禮。”
牛頭人一聽,高興得直接原地跳了起來,握著剝皮刀愛不釋手,眼裡滿是驚喜:“真的?這刀太好用了!”
安格看著這個大塊頭手舞足蹈的模樣,不禁失笑,心想:這家夥,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