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要塞之間都有簡易的道路連接,既利於快速調兵,也能保護那些仍在辛苦開墾土地的農夫。
日子一天天過去,到了第五個周末,東岸的蜥人終於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他們麵前不再是那個一言不合就用魔法炸彈轟炸他們的壓迫者了。
戰場的壓製感消失後,蜥人開始鼓動,前線的小規模衝突也就此爆發。
最初,蜥人的進攻規模並不大。
沃拉斯頓的部隊應對起來還算從容,甚至有些輕敵。
但蜥人背後的指揮者顯然不再滿足於小打小鬨。
某日清晨,一名高大的蜥人戰士捧出一片巨大的龍鱗,緩步踏入瓦拉加居河。
那一刻,河水竟詭異地靜止了片刻,潛藏的魔獸們紛紛潛入水底,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緊隨其後,數以萬計的蜥人如潮水般湧入河中,跟隨龍鱗的氣息,向西岸渡河。
等沃拉斯頓意識到不對勁時,敵人已然逼近河心。
他立刻調動士兵迎戰,試圖阻止蜥人登陸。然而,蜥人的數量遠超想象,接連四波的進攻把他的兵力榨乾。
第四波結束時,沃拉斯頓的戰線終於崩潰,他不得不下令全軍後撤,同時派出信使向安格求援。
信使趕到安格的領地時,臉上滿是風塵與急切:“安格子爵,沃拉斯頓子爵請求您的支援,蜥人來勢洶洶,他希望能與你聯手守住這片土地。”
安格站在要塞塔樓上,眼神平靜,聲音卻不容置疑:“我現在已不是帝國軍職人員,阿姆納地城防軍也需時刻備戰,無法支援他。告訴他,若實在守不住,就趁早撤離,彆再投入更多的資源。”
信使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隻能默默離去。
沃拉斯頓聽完信使的回複後,氣得當場摔碎了酒杯,大罵不止。
但等怒火發泄完,他也終於意識到——如果不撤退,他很可能會成為瓦拉加居崰地最早倒下的一塊骨頭。
然而,撤退的機會很快消失。
短短三日內,渡河而來的蜥人數量突破了十萬,整個西岸已經被重重包圍。
沃拉斯頓的軍隊雖然英勇奮戰,卻終究雙拳難敵四手。
他派出的求援信使一個接一個,甚至有人已經趕到了威爾要塞。
與此同時,安格領地也遭遇了小股蜥人襲擊,但被士兵們牢牢擋在外側。
偶爾,天空中還會落下一兩枚魔法炸彈,把一片蜥人燒成火海。
“果然還是得靠這個。”安格在天空中俯瞰戰場,低聲自語。
蜥人幾次進攻無果,隻能暫時退卻,把主力繼續傾瀉在沃拉斯頓的陣地上。
而後者,卻再也沒有等到支援。
“安格——你這個賤種豬玀!我死了,下一個就是你!”臨死前,沃拉斯頓躺在血泊中,看著遠處那片寧靜得如同世外桃源的安格領地,咬牙切齒地怒吼。
一道影子從雲層中俯瞰戰場。
安格騎著魔法掃帚,靜靜地懸停在高空,看著沃拉斯頓潰敗的軍隊與狂暴的蜥人,麵無表情,隻是低聲說道:“這就是貪心的代價。
隨即轉身,騎著魔法掃帚,返回到了自己的領地。
蜥人在解決完沃拉斯頓後,就開始圍攻安格的領地。
安格可不像沃拉斯頓,直接對蜥人進行魔法炸彈喂食。
他與普裡、艾伊莎、昆蒂娜、埃利斯、伊西六名魔法師輪流巡邏,每當蜥人試圖逼近,便會迎來烈焰與雷鳴的洗禮。
魔法炸彈的燃燒持續不斷,燃起的火焰隻有蜥人變為焦炭後才會熄滅。
一次次的失敗後,蜥人終於放棄了進攻安格領地的打算。
與此同時,軍部派來的支援終於抵達瓦拉加居崰地。
兩名軍官站在高地上,看著前方已經被蜥人占領的土地,一片沉默。
“沃拉斯頓……怕是沒堅持住。”一人喃喃道。
他們沒有立刻發動進攻,而是嘗試了組織幾次規模不大的反擊,卻都被蜥人打退。
幾天後,他們返回威爾要塞,如實向軍部彙報:“蜥人已占據崰地,沃拉斯頓陣亡。安格子爵仍堅守陣地,未曾求援。”
“他沒求援?”軍部指揮官皺眉。
“沒有。”兩人齊聲回答。
沉默片刻,指揮官點頭:“既如此,崰地棄守。守不住的土地,不再屬於帝國。
而就在這個消息飛速傳播開來的同時,瓦拉加居崰地陷落、沃拉斯頓子爵戰死的消息也迅速傳遍了群島位麵。
貴族圈子裡一片嘩然,諷刺與唏噓交織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