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不論蜥人是否主動進攻,我們都要主動出擊。”安格語氣堅定,眼神如刃。
軍官們相互望了一眼,眼中皆露出壓抑許久的火熱與殺意。
“分三路進發,從正北、東側、西側同時突擊。”安格將指揮棒重重地落在地圖三處,“飛艇部隊會提供支援,火力覆蓋優先蜥人密集區域。”
軍官們紛紛點頭,開始就地展開詳細部署。
帳內議論聲此起彼伏,士氣已悄然攀升。
所有士兵在接到命令後,迅速進入備戰狀態,軍營內氣氛肅殺而緊張。
為了保持體力與靈敏度,當日的正餐被統一替換成高熱量的乾糧,雖然簡陋,但士兵們沒有絲毫怨言,反而更加專注地擦拭武器、檢查鎧甲,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血戰。
天色剛剛泛白,晨霧尚未散儘,三艘飛艇便悄然升空,悄無聲息地滑入蜥人營地上空。
每艘飛艇上都配備了水係魔法師,他們低聲吟唱著咒文,一層層濃密的水霧如同輕紗籠罩著飛艇,使其幾乎與晨霧融為一體。
飛艇悄然懸停,仿佛三頭沉睡的巨獸,俯瞰著毫無防備的獵物。
安格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魔法計時器,指針跳動至約定刻度的那一刻,他毫不猶豫地點燃了信號彈,一道猩紅色的光柱騰空而起,隨即在空中爆出一抹耀眼的紅光。
三分鐘後,蜥人營地中驟然響起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一枚枚開花彈從飛艇腹部傾瀉而下,在空中轟然炸裂,無數鋼珠夾帶著旋風般的力量,如雨點般掃蕩整個營地。
毫無準備的蜥人瞬間陷入恐慌,他們試圖趴伏在地,卻無法抵禦那從四麵八方射來的金屬彈幕。
疼痛與驚恐壓垮了理智,蜥人四處逃竄,反而將自己暴露在死亡之雨中。
部分蜥人察覺襲擊來自空中,怒吼著搭起長弓朝天射擊,然而飛艇高懸於百丈之上,他們的箭矢在半空便無力墜落,根本構不成威脅。
轟炸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鐘,炸彈接連不斷地砸入營地,鋼珠打得蜥人屍橫遍野,血肉模糊。
觀察員透過望遠鏡,確認蜥人的營地幾乎化作廢墟,僅有零星驚魂未定的蜥人在殘垣斷壁間顫抖掙紮。
“停止投放!目標已被壓製!”觀察員對著魔法通訊器低聲下令。
轟鳴聲逐漸平息,空中重新歸於沉寂。
安格聽到最後一輪爆炸聲遠去,轉頭朝傳令兵微微點頭。
傳令兵立即揮舞手中的紅白信旗,信號準確無誤地傳遞出去。
埋伏在林間的士兵們早已嚴陣以待,接到信號後立刻從三個方向迅速出擊。
他們穿越濃密樹林,踏過濕潤泥濘,沿著事先規劃好的路線疾行。
不久後,他們便抵達了已經被轟炸得千瘡百孔的蜥人營地。
這裡已不見任何有效抵抗,遍地都是蜥人的屍體,四肢扭曲,身軀布滿細小彈孔,血跡在地麵彙成一道道紅黑色的溝渠。
士兵們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順著飛艇指引的方向,追擊那些倉皇而逃的蜥人殘軍。
下午時分,軍報接踵而至:正北方向的蜥人部隊已被逼退至遠山之外,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東西兩翼則因兵力本就較弱,再加上空襲重創,幾乎全軍覆沒。
監察飛艇回傳的情報也印證了這一點——原本十四萬大軍的蜥人,如今僅剩六萬餘人,且多為傷兵。
一名士兵來到安格麵前立正報告:“大人,請指示下一步行動。”
“飛艇停止深入。”安格沉聲說道,“米拉金比山脈深處活動頻繁,飛行魔獸眾多,不要引來不必要的危險。”
他頓了頓,又繼續下令:“正北方部隊就地駐紮,等待後續命令;東西兩翼繞行推進,與北線彙合。”
命令迅速傳達,各部隊動作迅捷而有序。
而安格則率領駐留兵力進入蜥人廢棄的營地,開始徹底清掃戰場。
屍體經過初步檢查後,統一挖出魔晶,然後集中焚燒,火光騰起,濃煙滾滾,不留一絲隱患。
傍晚時分,一名軍官匆匆趕來,臉上帶著一絲凝重:“大人,我們在蜥人的獸皮帳內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安格眉頭一挑,隨軍官前往現場。
那是一頂靠近營地中心的大型帳篷,裡麵布置詭異而陰森。
帳篷正中央放著一個石質水槽,內中液體色澤怪異,泛著幽藍與暗紅交錯的光澤,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水槽旁的木桌上,安放著一個巴掌高的雕像,通體黑白交錯,線條模糊,看不出是何種生物,但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在注視著每一個靠近它的人。
安格凝視著那雕像,目光深邃:“這東西……不像是蜥人自己能造出來的。”
他緩緩伸出手,終究還是止住了觸碰的衝動。
“封鎖現場。”他冷靜地下達命令,眼中卻隱隱露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