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名蜥人大勇士被安格挑落長矛之下,其餘蜥人頓時失去了鬥誌,開始潰逃。
然而後方的士兵早已形成合圍,不給他們一絲生路。
混亂中,士兵們如潮水般壓上,將那些倉皇逃命的蜥人逐一擊殺。
城牆下,第二軍團與騎兵早已待命,城頭信號一響便衝殺出去。
他們如一道旋風,迅猛橫掃地麵殘餘的蜥人部隊。
馬蹄翻飛,刀刃交錯,不多時,大地被蜥人的鮮血染紅,屍骸堆積如山。
天亮時分,戰場終於恢複平靜。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士兵們熟練地從蜥人屍體中提取魔核,隨後迅速撤離戰場。
午後,大批野獸與魔獸聞血而至,在要塞外的空地上爭食蜥人屍骸,發出野性的咀嚼與撕扯聲,為這場戰鬥畫上了野蠻的尾音。
傷兵營中,淡淡的藥草味與血腥味混雜,醫者們穿梭忙碌,儘力安撫每一個傷者。
達納半靠在木榻上,右臂被厚厚的繃帶纏住,整隻手臂吊在肩帶中。
他苦笑一聲,看向坐在一旁的安格。
“那家夥……真的太可怕了。”達納咧咧嘴,眼中仍有餘悸,“我才挨了一爪,就直接倒地了,動都動不了。”
安格看了他一眼,神情不變,“要不是你那套黑白之盾替你扛了一部分力道,你這條胳膊恐怕早就碎成渣了。”
達納下意識地朝床邊一看,隻見那副黑白之盾附魔武裝的右臂甲已經嚴重變形,表麵裂痕縱橫,仿佛隨時會崩解。
他咧咧嘴角,心中一陣肉疼。
安格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放心,能修。我檢查過,靈魂核心沒有受損,隻是外殼受了衝擊。”
達納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那就好,那就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玩意徹底廢了呢。”
說話間,他忽然注意到安格胸前衣襟微敞,隱隱露出兩道深深的爪痕,皮膚青紫,觸目驚心。
“你這傷……不比我輕啊。”達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安格苦笑著將上衣完全解開,露出胸前交錯的傷口,“那家夥的爪勁透體,差點傷到內臟。還好附魔武裝替我擋了大半。這也導致火烈鳥的靈魂受到了損傷。”
“嚴重嗎?”達納關心道。
“還行,我已經塗了用紫翅蜂蜂蜜調製的魔法藥水,就是這套‘靈動號’附魔武裝得暫時停用一段時間。”
達納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你檢查過我的黑白之盾了?”他轉頭問。
“嗯,裡麵的獨角寒冰魔牛靈魂沒問題。”安格回道,“比我這隻火烈鳥耐操得多。”
達納忍不住笑了一聲,又立刻皺起眉頭,顯然扯動了傷處。
“這次蜥人大勇士的氣勁很特殊,像是某種古老血統的力量,力道極深。我是靠聖光術持續修複才扛了下來。”安格語氣凝重,但眼神堅定。
達納轉頭看著他,忽然低聲道:“我們最後……贏了吧?”
“當然贏了。”安格目光沉穩如山,“我們必須贏。”
慰問了一番其他傷兵後,安格便起身離開了傷兵營,腳步略顯沉重,卻帶著一份屬於勝者的從容。
營外,軍官正在等候。
“大人,統計完成。”他立刻上前,“此次戰役,共斬殺蜥人九萬七千,其中八成死於開花彈。地麵部隊清理徹底,沒有漏網之魚。”
“我方傷亡呢?”安格問道。
“陣亡士兵兩千一百七十六,重傷三千一百餘人,輕傷者過萬。”軍官低聲彙報。
安格沉默良久,視線落在要塞外那片早已被洗刷乾淨的戰場上。
“記下他們的名字。”他低聲道,“他們值得被銘記。”
在損失了十萬蜥人後,蜥人一方果然變得謹慎許多。
他們的狩獵隊不再是幾百人,而是動輒數千的大隊。
安格幾次試圖伏擊,都無從下手。
雙方在這一輪血戰後,陷入短暫的僵持。
不過,安格並未放鬆警惕。
他派遣偵察飛艇全天候巡視蜥人後方。
正是上次坦普爾發現敵人有夜襲舉動,他才得以提前布置伏擊,一舉重創了蜥人大軍。
與此同時,隨軍商隊再次抵達。
領頭的商人驚訝地望著高聳的要塞,連連感歎兩個月時間,米拉金比山脈腹地居然出現一座人類要塞。
他們這次帶來了大量商品,尤其是精良的附魔武器,引得士兵們紛紛圍觀購買。
“哥哥!”艾伊莎興奮地朝他揮手。
安格走上前,微笑點頭。
“聽說士兵們說你們前幾天被蜥人夜襲了?”她問道。
“嗯,但我們擋住了。”安格輕描淡寫地說。
“哥哥現在很多貴族都想進入米拉金比山脈。”艾伊莎湊近些,小聲說,“他們想借道我們的領地。”
安格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又是想占便宜的。你回去告訴昆蒂娜,誰要進入米拉金比山脈,就必須來小平原要塞一同抵禦蜥人大軍。”
“那他們不會願意來的。”艾伊莎皺眉,“他們隻想從你開拓的地域兩側從開拓——”
“那就告訴他們,不願意來這裡,那麼就不要想著從我們的領地經過,凡是硬闖的我會視為宣戰。”安格語氣不容置疑,“我們不是他們的墊腳石。”
艾伊莎望著他認真堅定的眼神,微微一怔,隨後點了點頭。
正欲離開時,安格忽然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戒指,鑲著淡白色魔法能量水晶,光芒柔和。
“拿去試試。”
艾伊莎接過,一眼認出,“這是……你複刻出來的治愈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