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子爵的領地倒是太平得很啊。”內森·克萊斯看著窗外綠意盎然的田野,笑著感歎。
他看到沿途村莊井然有序,田野裡人影勞作,甚至遠處還有幾座小型魔法風車緩緩轉動,給人一種難得的寧靜與穩定。
“談不上什麼‘太平’,”安格的語氣淡然,但語調中透著一絲自信,“隻是大家對現有的生活還算滿意罷了。滿意,就不會輕易折騰。”
話音剛落,一名貴族忽然指著車窗外低聲道:“咦?那些乾農活的……好像是乾布人?”
魯西·科塔目光一凝,順著指向望去。
確實,在田間地頭,有不少膚色略深、身形瘦削卻結實的乾布人正低頭勞作。
他皺眉低聲說道:“在我們征戰乾布魯位麵的時候,可沒見他們有這麼老實。”
此言一出,幾位貴族和侍衛也都湊過來看,交頭接耳,麵露驚訝。
他們都是乾布戰爭的親曆者,知道乾布人野性強烈、反抗激烈,那是一群即使被打服了也很難管教的族群。
如今卻在安格的領地上默默耕作,這種反差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這確實稀奇。”內森·克萊斯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恐怕這也是我們對安格子爵如此治理方式感到驚訝的原因。”
安格笑了笑,沒多解釋。
他知道,這些人很難真正理解乾布人的轉變背後所經曆的過程——不僅僅是軍威鎮壓,更包括製度調整、生活保障、以及一場場微妙的心理戰。
下午時分,有軌車緩緩駛入瓦拉加居西岸的終點站。
貴族們下車後,個個意猶未儘地回頭望著長長的鐵軌和整潔的站台。
“這玩意可真方便。”魯西·科塔讚歎著,“比我們用魔法馬車快太多了。”
“我們也想修一條連接主城的線路。”另一個貴族也興致盎然。
但當安格略顯輕描淡寫地提起建設成本時,幾位貴族臉上的光彩頓時暗淡了下去。
他們互望一眼,紛紛搖頭苦笑。
“唉,這價格……也就是你這種有魔法工坊,又能自己生產魔法裝置的人才玩得起。”
安格本想趁機推銷幾套小型車組的,見眾人瞬間打退堂鼓,也隻得作罷。
當天晚上,眾人再次登上有軌車前往礦區站。
第二天一早,列車最終停在了尚未延伸完畢的終點站,前方的山脈仿佛一道天然屏障,靜靜佇立在晨霧之中。
“接下來的路程,就隻能靠飛艇了。”安格指了指不遠處停靠在平台上的大型飛艇。
魯西·科塔抬頭看了一眼,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訝異:“這飛艇……不是帝國製的,也不像精靈或者矮人王國的風格,更不是獸人帝國的粗狂風格。”
“你這飛艇是在哪裡買的?”內森·克萊斯忍不住問道,“你一個子爵居然有自己的飛艇?”
其他人也都露出驚訝之色。
要知道,飛艇屬於戰略級交通與運輸工具,維護成本極高,非侯爵以上身份很難長久持有,更何況戰爭時節還會被帝國強製征用。
安格輕笑著攤開雙手:“你們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魔法師?附魔武裝我能造,飛艇自然也能做。”
話音一落,幾人頓時麵麵相覷,目光重新打量安格時,帶上了某種近乎敬畏的意味。
飛艇緩緩升空,撕裂薄霧,朝米拉金比山脈的方向飛去。
安格在甲板上向眾人講述著即將遊覽的目的地。
“米拉金比山脈橫跨南北三千公裡,東西最遠點約一千五百公裡。整體地形複雜多變,有山丘、峽穀、湖泊、盆地、雪線森林……”
“這麼廣闊的區域,你是怎麼拿下的?”內森·克萊斯忍不住問道。
安格簡要地講述了與蜥人交戰的過程,不過並未添油加醋,語氣淡然,仿佛隻是經曆了一場普通戰役。
眾人卻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們當然聽見過蜥人的凶悍,若非親眼見識米拉金比的現況,真難相信這個子爵竟能在短時間內征服這片土地。
隨著飛艇穿越山脈,沿途的風光令貴族們讚歎不已。
森林如海浪般延綿起伏,深穀中時不時露出魔獸蹤跡,而地麵上,每隔一段距離便能看到身穿安格製式鋼甲的巡邏隊。
高空中還有另外幾艘飛艇在緩緩飛行,投下魔力信標。
“我兩個月前就下令,除第五城鎮的駐軍外,其他部隊全都編為巡查小隊,搭配飛艇探索山脈,布下信標與占領標記。”
“原來是為了讓帝國承認這片土地歸屬。”魯西·科塔點頭稱讚,“你這一步棋,走得不俗。”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安格幾乎帶著七名貴族巡視了整個米拉金比山脈。
他們大多時候都在飛艇上俯瞰,但偶爾也會在安全區域降落,近距離接觸部分資源點和魔獸分布區。
途中幾次見到魔獸活動,貴族們的侍衛們摩拳擦掌,主動請纓出戰。
尤其是麵對那頭三級魔獸——巨牙象獸時,侍衛們協同作戰,運用附魔武裝與戰陣硬生生將其斬殺,儘管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每人都掛了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