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站在病房中央,目光沉凝。
他抬手吟誦,掌心聖印浮現,一道溫暖的金色光輝自他體內迸發開來,迅速擴散,充盈整個屋子。
聖光術被完全釋放,屋內宛如白晝,金輝淡雅柔和,又蘊藏著強大的神聖氣息。
屋外圍觀的村民見狀,一個個驚呼著跪下。
他們看著那房間內聖潔光芒仿佛天啟降臨,紛紛開始低聲禱告。
安格餘光掃過窗外,心中一動——這些人的祈禱動作極為熟練,明顯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長期篤信。
他忽然想起,眼前這座村落似乎大多是“乾布人”。
但他很快收回心神,專注於屋內八名病患。
聖光如清泉般不斷滲入他們體內,金輝緩緩拂過每一寸肌膚。
隨著治療持續,幾人的呼吸逐漸平穩,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開始恢複血色,甚至有些人指尖微微抽動,仿佛就要醒來。
然而希望轉瞬即逝。
他們的眼皮依舊緊閉,沒有一人真正蘇醒。
安格維持術法十分鐘後,皺眉緩緩收勢,金光消散,病房再度陷入沉寂。
他緩緩起身,神色凝重。
這種狀態太不尋常了。
按理說,若是受到黑暗詛咒,聖光術至少應當引發某種抵抗或淨化反應,可這些人表現得就像……隻是沉睡了過去——卻又不是自然的睡眠。
他沉默片刻,轉身走出院子。
“帶我去他們的家裡看看。”他對身旁的海內父親說道。
“是,大人。”對方趕緊吩咐人帶路。
安格先後進入兩戶病患家中,分彆是兩位中年農夫的家。
他在屋內細致檢查,從床下到食物儲藏、甚至水井,一一查看,甚至釋放了偵測魔法,但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一切都過於平凡,普通得令人不安。
他回到小院,重新彙集信息。“最近村子有沒有外來人?”他問。
“有。”海內的父親點頭,“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米拉金比山脈近來成了探險者的熱土。我們村子就在前往山脈的必經之路上。商人、傭兵、獵人……每天都有很多人路過,來來往往根本記不清。”
這讓安格微微皺眉——這意味著病源可能早已在村中反複傳播,卻難以追蹤。
“那這幾人,在發病前接觸過哪些人?”
村民很快將相關接觸者召集出來。
安格一一為他們進行探查,但無一例外,體征平穩,沒有病兆,也無任何負麵能量的痕跡。
“他們到底怎麼了?”海內的父親神色焦慮,小聲問。
安格思索片刻後說道:“我懷疑這是某種高階詛咒,甚至可能涉及靈魂係法術。不過目前還找不到源頭。”
“那……他們會醒來嗎?”有家屬忍不住問道,聲音中帶著顫抖與渴望。
“我不能給你們承諾。”安格語氣沉穩但不冷淡,“但我會查到底。我已經為他們施加了聖光庇護,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們這幾天切記不要讓其他人靠近這座院子。”
村民們紛紛點頭,滿臉敬畏地目送他離開。
安格騎著魔法掃帚飛上天空,躍上飛艇,開始巡查其他受災騎士領。
接下來的三天,他接連奔赴七地,情況竟出奇一致——昏迷者狀態相同,無創傷、無外傷、無魔毒反應,聖光能穩定生命,卻無法喚醒意識。
在飛艇上,格桑一邊整理情報,一邊向他彙報:“大人,我走訪了多個村鎮,發現症狀隻集中在這七個騎士領。村裡流傳說法,說這些昏迷的人是被‘蜥人的神’懲罰了。”
“蜥人的神?”安格冷笑一聲,“如果那幫蜥人真能乾出這種事,米拉金比山我們就攻不下了。”
“那您覺得……是人為?”格桑問。
“極可能是某種高級黑暗法術。”安格點點頭,“這些人或許是靈魂被施術者封印或拘禁,才會陷入這種沉眠狀態。”
“那我們隻要找到施術者,是不是就能解開這詛咒?”格桑眼中閃過希望。
“有這個可能。”安格目光堅定,“但前提是,我們得儘快鎖定目標。”
他隨即下達命令,從阿姆納地城調遣三千名士兵,在七個騎士領周邊展開地毯式巡查,每個進山口、每條商路、每處隱秘的廢屋與古跡都不放過。
然而三天過去,依然毫無線索。
而這三天裡,安格始終不得閒。
他每日輪番飛往七處村落,親自為病患施加聖光術,維持他們的生命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