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伏爾加格勒中部戰線指揮部收到另一則消息:北部戰線並未落入蜥人之手,但同樣沒有任何帝國部隊駐守。
“你確定沒有蜥人越過北部戰線?”一位貴族軍官皺眉問道,眼中滿是不解。
“是的,大人。”負責偵查的士兵恭敬作答,“我們來回巡視了近半月,沒有發現一名蜥人越過戰線,他們甚至繞行北部,避之不及。”
“荒唐!”軍官猛地起身,“戰線無人駐守,敵人卻不跨越一步?安格子爵這段時間又去了哪兒?”
士兵額頭冒汗,隻能低聲應道:“我們一直未發現安格子爵的行蹤,他們似乎不在北部……”
營帳內陷入短暫的沉默,貴族軍官麵色難看。
——
戰事告一段落後,安格沒有久留。
他帶著火焰劍士與附魔武裝騎士迅速離開了山陵區域,一路北上。
離開時,他毫不遮掩,氣勢張揚,仿佛是在向遠處窺探的蜥人示威。
蜥人們躲在遠處的林地和山坳裡注視著那一支支鐵甲騎影,卻無人敢踏入安格剛剛清掃過的戰場。
這並非蜥人變得膽小,而是他們已經被打怕了。
此前他們數次中了安格設下的埋伏和佯攻,折損慘重,如今見到安格離開,第一反應竟不是進攻而是疑慮——這是不是又是一場陷阱?
這種不安的情緒迅速蔓延至整個蜥人族群,導致山陵區域一時間變得異常安靜,像一頭蟄伏的巨獸,誰也不敢輕易踏足。
安格在離開前,將山陵外圍設立了顯眼的界碑,每隔一段距離插上一麵自己的旗幟,宣示著歸屬權。
隨後,他命普人帶隊先行返回阿姆納地城,帶去新的調令——將第五城鎮駐守的那一千名火焰劍士調往阿姆納地城。
稍作休整後,安格親自率領火焰劍士和附魔武裝騎士,重返北部戰線,進行日常的巡視任務。
安格占領山陵區域的消息消息傳至伏爾加格勒中部戰線指揮部,一石激起千層浪。
“他真的拿下了整片山陵區域?”會議室裡,一名貴族軍官皺著眉頭,語氣裡滿是難以置信。
“是的大人,情報屬實。”副官應道,“軍部已經下令,需要我部配合進行實地確認。”
“這個安格子爵……真是越發無法無天了。”另一名穿著貴族軍服的中年男子冷哼道。
“本應在北部戰線駐守,卻跑去山陵區域開疆拓土,這不是擅離職守嗎?”
“那片區域原本就易守難攻,他一個人,憑什麼就說是打下來了?”
“說到底,他們眼紅的是那片秘銀礦脈。”貴族軍官心裡清楚得很。
他本人對安格也沒多少好感,總覺得這個年輕子爵太跳脫、太不守規矩,從不向他們這些老資格貴族低頭。
雖然私下裡有人已暗中向軍部遞交了匿名舉報信,控訴安格擅離職守、圖謀私利,但麵對軍部下達的正式命令,他們終究不敢明著抗命。
三日後,一支由軍部與領土管理司組成的聯合調查隊抵達中部戰線指揮部,在駐軍護送下啟程前往山陵地帶。
他們原本預期會看到一支軍隊駐紮於此,或是與蜥人對峙的前線景象。但當他們踏入山陵地帶時,眼前卻是一片死寂。
沒有蜥人,也沒有帝國軍隊,隻有沿山而設、密密麻麻的火焰旗幟插在每座山丘的山頂上,仿佛無聲地昭告著這片土地的歸屬。
“這……”一名管理司文官蹙起眉頭,喃喃道:“他這是……以旗立界?”
“雖不正規,但……的確有效。”一旁的軍部軍官語氣不情願地承認道,“沒有蜥人,沒有反抗,他攻占完畢並完成邊界標識,從邏輯上來說,這是一次有效的領地開拓。”
眾人麵麵相覷,雖然心中不願承認,但也挑不出一絲證據否定安格的所有權。
界碑旁還設有一塊巨大的木牌,上麵寫著:
“若有疑問,請至北部戰線安格子爵營地麵談。”
無奈之下,眾人隻得繼續前往北部戰線。
此時,安格的駐防營地內原駐紮在第五城鎮的火焰劍士已經全部抵達,並與附魔武裝騎士一道進行新一輪的戰術配合演練。
火焰與魔法元素交織,戰陣犀利,一場實戰級的聯合訓練正在展開。
軍部與領土管理司的人員到達後,被禮貌地引入營帳。
一名副官通報後沒多久,安格便從外麵走入營帳。
他穿著火焰武裝,神情冷靜,目光鋒銳。
“各位已經視察過山陵地帶了吧,”他坐下,看著眾人,“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提。”
“安格子爵,為何不在山陵駐軍?那裡雖然暫時無蜥人出沒,但也並非絕對安全。”軍部軍官率先發問,語氣中帶著試探。
“我的人手有限。”安格坦然回答,“山陵地帶已無敵蹤,蜥人早被打怕。我還有北部戰線的守備任務,不可能同時在兩處長期駐軍。”
對方繼續追問數個細節,安格都一一答複,從地勢分析到後勤供給,再到戰術思路,無一疏漏。
他的回答既專業又直接,讓在場幾人無從挑刺。
隨後,繪圖員在火焰劍士的帶領下前往地圖室,準備重新繪製地圖,將山陵區域納入其內。
營帳內隻剩下幾名軍官時,那位軍部軍官壓低聲音試探道:“安格子爵既然不打算留兵鎮守,莫不是另有打算?”
安格看了他一眼,語氣不緊不慢:“你是想接手?”
“開玩笑。”對方連忙擺手,“那片地價值極高,我哪有那個本事。我不過是替一些感興趣的‘朋友’打聽打聽。”
“我確實準備將秘銀礦的開采權出售。”安格淡淡道,“有意者可以回去準備好條件——但願你這位‘朋友’,有膽有識,也有足夠的錢。”
軍部軍官輕咳一聲,低聲應道:“我明白了。子爵閣下果然眼光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