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線前沿,安格與他的隊伍正與殘餘的蜥人部隊纏鬥不休。
安格騎在鳴蛇背上,身形與坐騎在黃昏中靈動如幽靈。
他左手張弓、右手搭箭,每一道箭矢出手,都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一支寒冰箭劃破夜色,凍結了一整片灌木叢中試圖突圍的蜥人;緊接著,一支爆裂箭精準地射入一名躍出的蜥人大勇士胸膛,引發一連串火光和骨肉橫飛的爆鳴。
地麵上,達納騎著鳴蛇與蜥人廝殺得如入無人之境。
他專挑那些手持骨刀、身披骨甲的蜥人大勇士下手,近戰技巧嫻熟至極。
幾天之間,已親手擊殺兩名蜥人大勇士。
他的碎骨者每一次揮動都乾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這支隊伍在他們的帶領下,如一把鋒銳之刃,驅趕蜥人一路北逃,數日之間,便迫使蜥人退卻了近百公裡。
夜幕完全降臨後,安格駕馭鳴蛇落地。
他一躍而下,腳尖剛一觸地,便有幾人圍了上來。
斯洛克快步走到他麵前,抱拳稟報:
“大人,這幾日我們已擊殺蜥人超過十萬,雖然多數是未成熟體或普通戰士,但整體戰果極為可觀。”
安格點了點頭,望向天邊的雲層,語氣平靜卻堅定:“乾得不錯。我們不需要決戰,隻需不停地逼迫他們、追擊他們,就能立於不敗之地。沒有傳奇坐鎮,他們就是群烏合之眾。”
斯洛克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道:“大人……關於達納,他是不是……”
話沒說完,安格瞥了他一眼,語氣柔和卻拒絕多言:“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現在彆去多想。”
斯洛克心中一緊,悄然低頭退下。
這段時間,他見過達納在戰場上數次硬撼蜥人大勇士,心中早已起疑。
而安格幾乎不近身戰鬥,僅以遠程箭術擾敵,更讓人摸不透他真正的戰力。
但如今,他意識到,也許他們眼中的“表象”,遠遠不是全部。
除了少數核心魔法師和火焰劍士之外,安格的真實實力其他人一概不知。
此時,安格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布置起魔法傳送陣,法陣中的光芒在帳篷中悄然躍動,如水波蕩漾。
他將陣眼穩穩壓住後,吩咐營帳外的達納:“這段時間由你守著,我很快回來。”
達納沒有多問,點頭應下,靜靜站在夜色中,警覺地注視著四周。
一道傳送光柱升起,安格的身影隨之消失。
他從傳送室走出,直接進入總督府內。。
在後院,他迅速找到了昆蒂娜。
“你怎麼回來了?”昆蒂娜見到他時微微一怔。
“那些家族的回信到了嗎?”安格步子不停,直奔主題。
“到了,大部分是今天剛收到的。”昆蒂娜將幾封密信遞給他,神情也有些輕鬆。
“他們都願意出兵,已經調派人手趕往伏爾加格勒戰線北部。不過從時間來看,最快也得一個月後才能抵達。”
聽到這話,安格終於鬆了口氣,臉上的冷意化去幾分:“隻要他們願意來,我就放心了。”
“你……很擔心嗎?”昆蒂娜看著他,輕聲問道。
“當然擔心。”安格點頭,“如果他們不肯出兵,我可能就要把第五城鎮和丹皮爾地的駐軍抽調過來了。”
昆蒂娜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那我們擴軍吧?現在我們有錢、有資源,完全能支撐雙倍軍隊。”
“不行。”安格否決得乾脆,“我現在的身份掌握太多軍隊和土地已經引起注意了。如果不從神魔戰場活著回來,根本鎮不住這些資源。”
昆蒂娜沉默了片刻,眼中卻燃起堅毅:“安格,我們一路走來真的很不容易。曾經有地沒人,現在有人了卻不敢占更多土地……不是我們不夠努力,是我們根基還不夠穩。”
“對。”安格輕聲道,“隻有實力不夠,才需要步步為營。”
“所以你得快點長成一棵參天大樹。”昆蒂娜深吸一口氣,“隻有那樣,彆人才能無法左右我們的命運。”
安格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說得對。”
“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他頓了頓,笑意浮現,“達納也突破了。”
“真的?什麼時候?”昆蒂娜睜大眼睛。
“就在三個月前。”安格答道。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昆蒂娜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害我之前還一直擔心。”
“之前是怕消息走漏。”安格收斂了笑意,“若是被彆人知道我和達納都成了二級大戰士,我們會立刻被征召前往神魔戰場。”
昆蒂娜神色頓變。
“放心,”安格語氣平穩,“現在沒人知道。我和達納也不會在外人麵前泄露氣息的。”
他靠近一步,低聲道:“你抽空將這個消息傳給牛頭人酋長,讓他來阿姆納地城坐鎮。”
“有娜緹雅和他在,就算我和達納真被征召,也能鎮住局麵。”
“我明白了。”昆蒂娜認真地點頭。
安格擁抱了她一瞬,隨後離開總督府。
光芒湧動,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傳送室的銀色漣漪中。
——
中部戰線指揮部內,氣氛一度壓抑而沉悶。
一名身著鑲金戰袍的貴族領主起身,語氣中帶著幾分勸誡:“大人,安格子爵已經率軍深入蜥人腹地,我們此時貿然插手,恐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