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之前負責牽製蜥人的命令,也是彼德森·威廉侯爵下達的?”安格看向軍部使者,語氣不重,卻帶著一絲鋒利。
使者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還是迅速點頭答道:“是的,安格子爵,那道命令確實是侯爵大人親自下的。”
安格眸光微微一沉,心中已然明了是誰在背後算計。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了個話題:“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多少人尋找我們?”
“有二十多人,都是精銳騎兵,沿著西南邊境一路追蹤而來。”使者回答得很快,顯然早有準備。
安格點點頭,隨即淡淡道:“那你來晚了。”
“來晚了?”使者一愣,臉上露出疑惑。
站在安格身後的達納走上前,帶著幾分得意道:“伏爾加格勒西側的土地已經全部歸我們控製,剩下的蜥人也被我們趕到了最北邊的丘陵地帶了。”
“什麼?已經拿下了?”使者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你們是得知蜥人傳奇戰死的消息後才動手的嗎?”
“蜥人傳奇?”達納輕笑一聲。
使者神情變幻數次,仿佛一時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離開時,腰間多了一份最新戰報與詳細地圖,一出營地,寒風迎麵吹來,吹得他披風獵獵作響。
他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猛地一夾馬腹,直奔南方,煙塵在馬蹄下滾滾揚起。
營地中,安格與達納並肩而行,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遠方。
“那個彼德森·威廉你打算怎麼處理?”達納低聲問道。
“敢坑我們?”安格眼神冷冽,聲音低沉而堅定,“等見到他的時候,我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幾日後,安格將全部戰報與地圖交由阿姆納地城的信使,送往威爾要塞軍部,等待帝國正式確認歸屬。
與此同時,營地內也逐漸恢複了平靜。一周後,所有女戰士都完成了界碑的埋設,紛紛從各自的領地返回。
這次歸來,她們不再是單純的戰士,而是各自家族在伏爾加格勒的“領主代理”。
她們要開始規劃農田,調集勞力,準備開墾與建設,許多人都已經著手讓家族派遣更多人前來,包括手工業者、農民與技術員。
晚風微拂,營地中心篝火通明。
女戰士們圍坐一圈,氣氛輕鬆而愉快。
“團長,我們想改一下戰團的名字。”珍妮絲率先開口。
安格挑眉,看著她們:“怎麼,‘附魔武裝女子戰團’不好聽嗎?”
“雖然確實簡潔明了,但實在太普通了。”
瑪雅笑著說,隨即從身後取出一麵旗幟——潔白的底布上,繡著一朵盛開的紅薔薇。
花瓣之間用黑絲線繡著每位戰士的名字,纖細卻堅韌。
“我們想改名為‘薔薇戰團’。”她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安格看了看那麵旗幟,又看著她們眼中藏不住的熱情,微笑道:“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那就改吧。薔薇帶刺,豔而不俗,又美又危險,正適合你們。”
一片輕笑聲中,幾位女戰士臉上泛起紅暈,這是安格第一次當眾誇她們“美麗”與“誘人”。
珍妮絲趁熱打鐵,立刻著手起草文書,要將戰團的新名稱正式上報軍部備案。
就在眾人等待軍部使者到來確認土地歸屬與戰果期間,營地外,一支霍爾家族的隊伍緩緩駛入。
瑪格麗塔迎了出去,那位騎在高頭駿馬上的年輕人正是她的弟弟沃德。
他穿著黑銀家紋披風,眉宇英氣,但臉色卻有些沉。
安格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帶著他翻山越嶺,來到那片被摧毀的卵巢遺址。
站在山口,眼前是一片焦黑與塌陷的地形,岩壁破碎,地麵上還殘留著一些焦炭化的蜥人蛋殼。
“這裡怎麼成了這副模樣?”沃德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滿。
“原本是蜥人卵巢。”安格平靜地道。
“不摧毀它,他們就會源源不斷地孵化。我清除了大部分卵巢。”
沃德皺著眉,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明白了。感謝安格子爵,我們霍爾家族會記得這份幫助。”
“這本就是互利互惠。”安格揮手作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家族來接手了。”
安格帶著人先行離去,隻留下瑪格麗塔和家族的成員繼續交接。
等周圍無人後,瑪格麗塔轉頭看著弟弟:“你似乎不太高興?”
沃德沉默片刻,才低聲道:“我本以為安格子爵會還給我們一個完整的蜥人卵巢……沒想到是殘缺的。”
“家族原本計劃借助蜥人的孵化機製來培育黑鱗馬,如今……可能要另想辦法了。”
瑪格麗塔微微皺眉,她對這些家族策略並不感興趣,隻覺得這些東西離她的戰鬥生活太過遙遠,便沒有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