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納剛剛從北境最前線被調了回來,此刻正騎著鳴蛇在伏爾加格勒訓練場上空盤旋。
他一邊操控著坐騎做出翻滾俯衝動作,一邊得意洋洋地大喊大叫,嚇得下麵的新兵們抬頭觀望,一時間訓練秩序也亂了套。
“達納——”安格站在指揮營地的門口,仰頭朝天一喊,“下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鳴蛇在空中盤旋了兩圈後緩緩降低高度,穩穩地落在營地邊緣。
達納翻身而下,快步走了進來。
“你喊我下來做什麼?我還沒讓那幫新兵見識一下什麼叫恐懼。”他一邊推門而入,一邊嘴裡嘟囔著。
“他們看你那副模樣,眼神裡已經夠敬畏的了。你是來訓人還是來嚇死人的?”安格坐在桌後,看著他無奈道。
“我看有幾個刺頭,不好管教。”達納甩了甩尾巴,坐在沙發上,語氣不以為意,“得讓他們知道在軍隊裡誰是老大。”
“那是火焰劍士的工作,你操什麼心?”安格啼笑皆非,“你的任務,是震懾敵人,不是嚇唬自己人。”
達納撓了撓他頭上那對粗壯的牛角,咂了咂嘴,沒再反駁。
“明天跟我回一趟阿姆納地城。”安格忽然說道。
達納眉頭一挑,有些疑惑地望著他:“現在?怎麼突然要回去了?”
“酋長回來了。”安格語氣平靜,“你也該去見見他。”
聽到這話,達納眼中忽然泛起亮光。
他站起身,連聲音都高了半度:“那敢情好!我們怎麼回?傳送陣嗎?”
“當然,”安格聳聳肩,“難道你還想騎著鳴蛇一路飛回去?那可是半個月的行程。”
達納卻沒有回答,隻是盯著他看。
安格愣了一下:“你該不會是……真的想騎鳴蛇飛回去吧?”
達納沉默片刻,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
安格頓時頭痛地扶住額角:“兄弟,我們用魔法傳送陣不到一分鐘。你非得曬著太陽飛半個月?”
“我想讓酋長看看。”達納語氣裡有種彆樣的執著,“他之前隻坐過飛艇,從沒真正騎乘過魔獸飛上天空。而且……我也想讓我兒子試試這種感覺。”
安格看著他,眼神漸漸柔和下來,語氣也沒了責備:“行吧,那你飛回去。但回來的時候……”
“鳴蛇就留在阿姆納地城。”達納打斷他,語氣果斷。
安格一愣,旋即笑了出來:“你小子,直接說你想把鳴蛇送給酋長不就行了?我又不是不答應。”
達納隻是憨厚地笑著,沒說話。
於是,一切安排妥當後,兩人踏上了歸途。
安格騎著魔法掃帚,輕盈如風;達納則端坐在鳴蛇背上,氣勢十足。
一路上,他們跨越了山脈、森林與平原,引得沿途不少村民駐足仰望。
半個月後,他們終於抵達阿姆納地城。
達納騎著鳴蛇在城空盤旋了一圈,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人們指指點點,驚歎聲不斷。
城防軍雖然早就接到通知,但仍難掩緊張,畢竟飛行魔獸在城空中出現,總歸不是尋常之事。
“你早就安排好了吧?”達納低聲問。
“我讓昆蒂娜提前通報了,不然你現在應該已經被弩箭鎖定了。”安格一邊回答,一邊指了指遠處城牆上放鬆警惕的守軍。
“我直接帶鳴蛇回牛頭人部落,酋長看到肯定會高興。”達納嘴角上揚,操控著鳴蛇緩緩滑翔而去。
安格則落地後直奔總督府。
剛進門,他就聽見大廳內傳來陣陣交談聲。
廳中,琳雅正與一群身著綠銀長袍的精靈交談著,神色略顯拘謹。
娜緹雅站在一旁,見到安格進門,立刻快步迎上來。
“你終於回來了!”她拉住安格的手,小聲說道,“我來給你介紹這些精靈之森的使者。”
精靈們也微笑著向安格行禮。
安格不慌不忙地行了一個古精靈式的致敬禮,禮數得體,毫不怯場。
精靈們眼神中多了幾分認可。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安格輕聲在娜緹雅耳邊問。
“昨晚剛到,趕了整整兩天夜路。”娜緹雅的聲音溫柔貼近,帶著她獨有的氣息。
這一刻安格差點沒穩住,若不是一旁琳雅忽然開口,怕是要失了分寸。
“安格。”琳雅站在不遠處,語氣不重卻足夠清晰。
安格收起心猿意馬,走上前,在琳雅麵前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怎麼,就一年多不見,見我還拘謹了?”他調侃著。
琳雅略顯手足無措,卻沒有推開,隻是微笑。
她的目光卻隱隱有些複雜——她不由自主地注意到,母親和安格之間的關係,好像比她預想的還要親密。
這時,安格忽然察覺到一股強烈的氣力波動從琳雅體內流轉。
他凝神感應——一級後期,全身節點竟然全部打通。
“……你這提升速度也太快了。”他語氣中充滿驚訝。
娜緹雅走上前,笑著解釋:“是‘世界之賜’的作用。看來這藥劑,效果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好。”
安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達納、琳雅三人服用的“世界之賜”皆為他親手調配,如今安格與達納已是二級大戰士,而琳雅竟也快追了上來。
“娜緹雅已經跟你說了吧?”安格問道。
琳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