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安格的話音落下,葛妮身上悄然浮現出一層淡淡的光芒,那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鋒銳感,如同初次出鞘的細劍,在空氣中輕輕劃過。
她微微閉著雙眼,呼吸變得深長而平穩,整個人仿佛完全沉浸在某種極為專注的狀態之中。
安格沒有再打擾她,隻是默默地站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訓練場。
他知道,這一刻屬於葛妮,不屬於任何旁人。
接下來的幾天裡,葛妮一直在訓練場上反複嘗試,反複失敗,又反複凝聚。
終於,在一個清晨,隨著一聲清脆的劍鳴般的氣浪從她身體裡爆發出來,她成功凝聚出了屬於自己的“勢”——那是一種鋒銳而堅韌的女劍士之勢。
雖然還很模糊,形態未穩,但已經是真真正正踏入了這一領域。
這個消息讓安格感到格外欣喜。
哪怕以他現在的眼界也不得不承認,葛妮的成長速度快得驚人。
要知道,連跟隨他最早的斯洛克等一批老部下,到現在都還在艱難地打通身上的氣力節點,距離真正凝聚“勢”還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而葛妮,從跟隨他到現在,連一年都不到,就從一級戰士中期一路突破到一級後期乃至巔峰,如今更是開始觸摸“勢”的門檻。
這種震撼感,甚至比之前瑪雅展現天賦時還要更加強烈。
但安格並沒有被喜悅衝昏頭腦。
他清楚,剛剛凝聚出來的“勢”就像新生的幼苗,太快地拔高隻會適得其反。
於是,他親自安排達納全程協助,利用強製壓製的方式幫葛妮打磨她的“勢”。
訓練的第一天,達納站在葛妮麵前,毫不留情地釋放出自己那股充滿狂野與厚重的牛頭人先祖之勢。
那種仿佛山嶽壓頂般的氣息,幾乎在瞬間就將葛妮剛剛凝聚的“勢”直接碾碎成無形。
“彆想著逃。”達納雙臂抱胸,聲音低沉而篤定,“再來!”
葛妮咬緊牙關,渾身的氣力瘋狂運轉,重新將那道模糊的劍勢凝聚起來。
可剛剛成型,又在達納的牛頭人先祖勢的壓迫下迅速崩散。
反複的瓦解與重塑中,她的劍勢開始變得更加凝練,從一開始的虛無縹緲,逐漸顯現出若隱若現的劍意——
那是一種細致、堅韌、犀利而不失靈動的氣質,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長劍,平時無聲無息,出鞘便能斬斷一切阻礙。
後續的訓練,為了避免外界窺探,達納乾脆帶著葛妮去了無人的山林。
每當夜幕降臨,達納便全力釋放出自己的牛頭人先祖之勢,讓葛妮在那種近乎絕境的壓迫下反複磨練。
她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來。
每次重新凝聚的“勢”,都比上一次更堅韌,更接近於完整。
“記住,‘勢’不是靠天賦給的,它來自你是誰,你想成為什麼。”這是達納在一次訓練結束後對她說的話。
哪怕以達納粗獷的性格,在看到葛妮的成長速度時,也忍不住由衷地認可。
就在葛妮專注修行的同時,伏爾加格勒的政務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伏爾加格勒北部的貴族們提出,希望在北部修建一座大型的中心交流城市。
這個提議很快被安格批準。
經過幾番討論,一個新的管理機構——伏爾加格勒北部貴族議會正式成立。
安格毫無懸念地被推舉為第一任議長。
新成立的議會不僅負責北部地區的政務,也統管軍務。
原本由安格直接指揮的二十萬城防軍,名義上也劃歸到了議會旗下。
儘管如此,真正的調遣權仍然牢牢掌握在安格手中。
這一點,所有議員心知肚明,卻也無人反對。
與此同時,隨著整個伏爾加格勒完全歸於帝國治下,安格曾經為了戰爭修建的那道長達三百多公裡的防禦城牆,開始引發了不同的聲音。
“議長,”一名中年貴族起身發言,他是薔薇戰團某位女戰士背後的家族族長,爵位是一等男爵。
“那道城牆……不管它現在是不是還具有軍事意義,至少它是一道象征,是我們北部邊界的一條清晰分界。我建議,應該保留下來。”
他的發言很快得到了其他貴族議員的響應。
“不錯,那可是我們北部共同努力的成果。”
“而且,拆除實在浪費,當初建它花了多少魔晶和人力!”
安格靠在高背椅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
事實上,他從未打算拆掉那道城牆。
隻是帝國中部的一些貴族眼看北部強勢崛起,覺得這道高聳的城牆既礙眼又礙事。
於是借口影響交通、美觀等理由,試圖通過帝國議會向北部施壓。
安格目光掃過議事廳的每一位議員,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大家意見一致,那就很簡單了。回絕帝國的建議,城牆保留。”
“讚同!”議事廳內響起一片附和聲。
安格敲了敲桌麵:“不過……保留是一回事,我們還得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堅定:“我要在北部邊境,再修一道一模一樣的城牆。我們不再是帝國的邊陲,而是帝國真正的北境。”
“蜥人若還敢窺視伏爾加格勒,迎接他們的,將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鋼鐵壁壘。”
這個提議得到了全場無一反對的支持。
很快,關於城牆的選址、預算和施工計劃便被提上了議程。